第七卷 真實的謊言 第三十九章 雄心易老(第4/4頁)

“我知道該怎麽辦了。”駱家龍掏著手機,信步直進了病房,他噓聲著讓別人不要進來,一排腦袋貼在玻璃上,看著駱家龍拔弄著手機,把音量調到了最大,然後,一曲鏗鏘的旋律響起來了……

……在繁華鎮,在寂靜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陪著月落,陪著日出,神聖的國徽放射出正義的光芒,金色的盾牌,守衛著的千家萬戶……嘹亮激昂的曲頭,像槍林彈雨、像金戈鐵馬、像無數的兄弟呐喊著慷慨出行,奔赴一個個暗夜中的犯罪現場;像無數的兄弟舍生忘死,一次次迎向浴血搏殺。駱家龍笑了,他看到了,余罪的眼睫動了動,他想起了曾經流落在羊城,那次校歌召喚,就像在警校聽過無數次一樣,在下意識地,奔向集合地。

……在歡騰的海岸,在邊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著星光,浴著晨露,崇高的理想,培育著高尚情操……熱血激情的旋律,像沙場點兵、像出征壯行,像一次又一次血與火洗禮,倒下了兄弟,仍有後來者繼續前行;像一次又一次在對於錯、善與惡邊緣的徘徊,那怕身毀名裂、那怕忍辱負罪,也要搏一個問心無愧。

所有的人都笑了,他們看到了,余罪慢慢睜開了眼,可他在看到如此多的眼睛時,聽到熟悉的旋律時,他卻哭了,又閉上了眼,靜靜地,任憑著兩行淚水,湧出如泉,打濕了一片枕巾。

邵萬戈長舒了一口氣,側頭卻看到了,邵帥悄悄地退走了,邊走邊用衣襟在擦著眼睛。他和余罪是一樣的,不管表現得多不在乎,可心裏最在乎。邵萬戈眼亮了亮,他想到一種可能,這一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警察,因為他一直很在乎,根本就放不下。

在手術九個小時後,余罪醒了,圍著很多熟人、兄弟,他只說了一句話:

“別通知我家裏,別告訴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