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綻放

齊冬草瞪了一眼一張嘴就煞風景的趙甲第,趙甲第瞪回去,結果還是兼修女神和女王兩種大神通的齊助理妥協了,這世道。到了別墅,陳世芳自動消失,這位猛漢一直是神出鬼沒的,趙甲第就不費神,有著條武力值驚人的過江龍暗中守著,出不了幺蛾子,除非是光頭蟈蟈那個級數的超一流職業殺手,來上一兩個,協同作戰,才能從芳姐手上討點便宜,這世上是沒飛檐走壁的大俠,可一名職業殺手,對上十來個青皮痞子,幾分鐘裏悉數放倒,送進醫院享受護士mm的照顧,絕不是天方夜譚。

青瓦白墻的古典別墅內部裝修有過不小改動,在趙家老佛爺授意下,陸續添置許多大件,能入老佛爺法眼的大件,可不是電器之流,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且不說這些單件拎出去就能讓收藏巨擘眼紅的東西,光是樓上樓下一整套齊全的紫檀和黃梨木家具,就是天價。

趙甲第印象中,奶奶是很奇特的存在,外人,甚至是一些在老趙家大樹下乘涼的血緣親戚,都可能覺得她是精明至極的守財奴,錙銖必較,不願吃一丁點兒虧,為了私房錢都能跟兒子紅臉吵架,每年變著法兒從方方面面撈“貢品”,眼光毒,下手狠,絕不含糊,面子上吹功頌德,可沒誰會在心裏說這位老太太有慈悲心腸,但趙甲第就是覺得奶奶是可愛的,大智慧的。

趙甲第逛蕩別墅的時候不停嘖嘖嘖,茶幾上寥寥幾樣小玩意兒就透露出一股磅礴底氣,時大彬的紫砂壺,張鳴岐的香音齋銅手爐,茶罐是清雍正鬥彩蝶紋蓋罐,比起上海黃浦江畔那個被趙三金瞎搗鼓的湯臣一品,這裏顯然更有書卷氣,清雅風,和古意,再挑剔的文人,也要折服。趙甲第對生活上沒啥追求,兒童時代,趙家還未大發跡,如他曾對趙硯哥那個大“女朋友”所說,趙硯哥是含金湯匙長大了,他不一樣,知道寒磣的滋味,記憶深刻的事情很多,一塊麥芽糖得扳成幾小塊慢慢吃,醬油拌飯也是吃了無數次,貪嘴偷過家裏藏在高處的白糖,小時候還不懂什麽苦不苦的,只知道有媽在身邊,就很開心知足。

後來趙家一路飛黃騰達,小八兩還是樂意跟著穿橡膠鞋或者布鞋的爺爺一起晃悠,再者小學,初中,高中,都忙著執拗冷戰,哪有心思去享福,所以至今,趙甲第沒學到什麽紈絝子弟的氣焰,教他下棋的枯黃男子也總說中正平和四個字,不過趙甲第在在物質方面隨遇而安,卻也沒鉆牛角尖,沒二愣子地一味排斥財富,這些錢,不管怎麽說都是趙三金一毛一毛掙出來的,奶奶一點一點攢下來的,沒必要學那些扮豬吃老虎的主,刻意去住十幾平米的房子美其名曰體驗生活。

趙甲第洗了個澡,他本來沒穿睡衣的習慣,冬草姐帶來了,他就穿。站在露台欄杆處,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報平安,順便說跟冬草姐住進青龍山莊了,老佛爺在那頭很開心,說好好,房子就該沾點人氣。最後老佛爺不忘語重心長一句別欺負冬草。趙甲第開了免提,齊冬草一身休閑,旁邊在嫻熟煮茶,聽到後嫵媚一笑,趙甲第唉聲嘆氣掛了電話,坐在她對面,委屈道我就那麽像沒定力的家夥嘛,奶奶都嘮叨了好幾年了。齊冬草微笑不語,卸下職場武裝的她,國色天香,前段時間趙甲第在看《李漁說閑》,才大徹大悟女人動人的最高境界,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這些詞匯,還不夠生動形象,應該是國色天香,國色是一半,天香是另一半,說的就是童養媳姐姐這類女子,恰如其分。

趙甲第欣賞她的泡茶手法,賞心悅目,輕聲道:“冬草姐,跟你說個事。”

齊冬草嗯了一聲,“你說。”

趙甲第就把東莞妹李枝錦和那位雄心壯志的顛沛男抖摟出來,大致說了下狀況。齊冬草仔細聽完後,遞給趙甲第一杯茶,輕輕道:“你沒有立即答應是正確的,今年年底基金行業就要大洗牌,他們先存活下來是前提,不管是投行還是基金,最忌諱志大才疏,聽你介紹,他們廣東那邊應該有不淺的紅色背景,但有靠山,只是起步好,起點高,不代表就能大小通吃,混基金,不管公募私募,誰沒有點過人的手腕,京津圈子裏每年多的是高幹子弟眼高手低創業不成,還連累得家族丟臉面去掃尾,回頭你去問下那個李枝錦,直接問她風控部門在她那邊地位如何,是不是跟國內一樣與一般部門齊平,只是個擺設,再跟她要一些那個所謂的清華幫資料,我再幫你查一查,看能不能順藤摸瓜。還有一點很關鍵,你試探一下他們在對沖領域有沒有獨到見解,畢竟這是大勢,暫時不開放,不等於將來不會政策松動,不能等蛋糕擺上桌了再去哄搶,得在廚房裏就先動刀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