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聚散終有時

此時寧海,心裏無比懊悔,自己怎麽就那麽欠,非得在出大勤中幹的那麽賣力,提前一天獲得了自由!

回想14天看守所生涯,寧海突然想起,每天在裏面無所事事,唱的一首歌!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綠帽子自由地飄蕩!

剛才院內的遙望,頭頂溜圓的月亮,一頂適中的綠帽子!

三個因素,一瞬間齊活了!

一股是個男人就無法忍受的怒火,在胸中激蕩,一個嘶吼的聲音在腦中狂喊著,剁碎這對狗男女!

開顱,沒說滴,必須開顱!

寧海伸手推開了廚房的木頭門,腳步如風,菜刀映在月光下,不停的冒著寒光,一瞬間他到了房間門口,手掌啪的一聲搭在了門把手上。

“爸爸!”

清脆的喊聲從院門口響起。

“等等,我怎麽聽著像有聲呢?”屋內一個女人突然說道。

“爸爸,你拎著菜刀幹嘛?怎麽不進屋呢?”小東東,一邊吃著剛買的冰激淩,一邊拿著煙盒,沖著站在門口的寧海喊道。

“嘎嘣!”

牙齒摩擦的聲音,在寧海的口腔裏響起,他左手就搭在門把手上,右手死死攥著菜刀把,站在門口,仿若雕塑!

“我操……我操你老公咋幹回來了!”一個聲音顫抖的男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別吵吵,把燈閉了,從窗戶走!”女人同樣慌亂地說道。

“窗戶鎖死了,操他媽的!這不扯呢麽?不行我跟他幹吧!”屋內專注搞破鞋三十年的漢子,脾氣也挺暴躁。

“呼呼!”

濃重的呼吸從寧海鼻子中噴出,他眼球凸著,咬牙就要推門。

“爸爸……你快來看我的作業本!”冬冬的小臉蛋上,抹著冰激淩的奶油,歡愉的叫了一聲,隨後奔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咣當當!”

菜刀落在門口的水泥台階上,寧海伸出鋼筋一般的十根手指,死死拽了一下頭發,隨後果斷轉身,直接走進了兒子的房間,關上了門。

“滋啦啦!”

房子電線老化,供電接觸不好,房頂的一百度燈泡子,時黑時亮的閃爍著,兒子坐在寧海的腿上,指著作業下面的評語,一頁頁的翻著。

寧海目光呆滯,嘴唇顫抖的叼著煙。

“轟!”

外面汽車發動機聲音響起,隨後再無聲息。

“咣當!”

房門被推開,大玲子披著睡衣,頭發散亂著沖進了兒子的房間,看見木然的寧海,表情略顯慌亂,但卻不知從何開口。

“我拿五千塊錢,房子,存款,飯店,都給你!”寧海猛裹了口煙,木然的說了一句。

“大海,我!”

“我撞見了,就不能當不知道,日子過不下去了,咱們……夫妻一場,好聚好散離婚吧!”寧海說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噗通!”

大玲子雙膝彎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咬著嘴唇說道:“大海,沒有下一次,行麽?”

“玲子,咱們多長時間沒做愛了?”寧海問道。

大玲子愣住。

“玲子,你跟著他不是一天兩天了,飯店連穿串兒的都罵我是活王八!八九年夫妻,緣分盡了,我沒啥可說的!咱倆是親情,你和他是愛情,再整下去就是仇情,孩子也大了,就他媽這樣吧!”寧海咬牙說完,轉身就走。

懵懵懂懂的冬冬,捧著作業本,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呆坐在床上,像是知道了什麽,又像是不太理解。

“啪!”

大玲子拽著寧海的胳膊,嗷的一聲哭了,喊著說道:“我不想離婚!”

“我也不想!”寧海咬牙說了一句,伸出手掌,使勁兒掰開大玲子的手指,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處平房的炕上。

張君病態白的臉,此時已經喝成了紫紅色,老仙舌頭梆硬的在唱黃梅絕句,其實就雞巴是黃梅戲,但他非得說唱完這個曲,他就死,所以是絕句。

“你有點不一樣了!”張君沖我說道。

“哪兒不一樣了?”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問道。

“剛開始見你,我挺不喜歡你,感覺你這人太油!”張君如實說道。

“現在呢?”我問。

“有那麽點朋友的感覺了!”張君似乎想了半天,隨後認真地說道。

“我一直挺佩服你!感覺你好像啥都不怕似的,說實話,這段時間,我他媽有點受你影響!”我又悶了一口,五十六度散裝白。

“呵呵,跟陸濤的事兒,你心裏是啥打算?”張君笑了笑,沒接我的話,岔開話題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唄!”我皺起了眉頭,不太想想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