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天時人和?

這天是星期天,在樓房的天台上,伏龍公司大院一幹人也炸了。

“沒想到秦老師的父親這麽有名!”俞曉張大了眼睛。

“秦克廣,我聽說過啊!記得我爸以前還有他的一盒磁帶!他們那個年代應該很多人知道吧!”柳英不可思議的搖著頭,“難怪秦老師水平這麽高!”

姚貝貝臉上露出矜持而又驕傲的笑意,“這麽說來,音樂大師的女兒居然做過我們的老師……好幸運啊!”

這個時候已經臨近了十一點,秦克廣出現掀起的震蕩,已經有了規模,而楊夏把頻段調到了先前采訪過趙樂汪中樺的東南廣播,果不其然,汪中樺在這種時候又出現了。

透過電波,他那種抑揚頓止的聲音又晃晃悠悠傳來,“其實吧,我很尊重秦克廣老師,也承認他的成就……而且也為他的這種行為,感到深深的敬佩,因為當一個父親竟然不惜用自己半生的清譽和藝術德操去一搏的時候,這種行為很偉大……但是,父愛如山,但這愛如果變成盲目的愛,也很悲哀。”

“我們經常見到過很多富二代敗家,或者老子英雄兒混蛋的例子,老一輩人用心血和汗水塑造了豐碑,這是要承認的。但是在強大的父輩庇蔭下長大的後一代人,往往也是最沒有責任感,最被嬌慣出來的一代。很多時候,那些老一代人所辛苦經營的名望,心血,總是被這樣的後代敗幹凈的。”

汪中樺加強語氣,“你不能說你老子是一代音樂大家,下一代就是鐵定的英雄豪傑,而我們這些還在辛辛苦苦打江山的音樂人,趙樂這樣的手藝人,就是巴望著剽竊你們高大上的屠狗輩!”

“你不能說你趕在前面搶注了版權,你們就能公然以權勢巧取豪奪別人的智慧和心血!是,比專業,可能我們永遠比不起你們!因為我們音樂人的赤誠,還沒想到譜出一首曲子,就趕緊第一時間去注冊了。這方面的經驗,我們這些剛剛亦步亦趨開創事業的音樂人,當然不如你們成名已久的大家之家風‘耳濡目染’之深厚!”

汪中樺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委婉,卻夾槍帶棒,“最後,我只想說,如果秦克廣大師一定要以他在音樂界的聲望和地位保下他女兒,形成一面倒對新音樂開拓者的欺壓,我只希望秦大師是老糊塗了,而真的不願意看到,這麽一位受人崇敬的大師,因為這件錯事,聲名狼藉。”

“這特麽的……簡直太無恥了!”

伏龍公司大院子弟們聽得是瞠目結舌,一個個拳頭都捏得死死的,額頭青筋突兀。即便他們不是秦西榛這個當事人,但面對這個汪中樺的說辭,仍然是氣的面色鐵青。

關鍵是他們在暑假裏,是那場趙樂剽竊事件的親歷人,因為知道來龍去脈,所以才明白,此刻汪中樺這樣的言辭,這樣的話,究竟有多狡猾,多麽誅心。

他們深刻的感覺到了成人世界的狡詐和惡意。如果沒有親身經歷,恐怕他們都會被汪中樺這番話帶偏,因為一個老子英雄兒混蛋的故事,就更能讓一些厭惡權威的高高在上,厭惡這種星二代的人跳起八丈高。

汪中樺高明就高明在於,他絕不懷疑秦克廣的權威,沒有選擇正面抗衡,但從頭到尾,都是在故意引導人們朝著秦克廣護犢子,公開自己的身份,動用背景能量,以極高藝術威望壓人的方向。

秦西榛沒有身份背景之前,他們就對她全面封堵,利用手頭上的話語權的權威壓制。當秦西榛的父親站出來,而且以毋容置疑的偉岸山峰之姿佇立的時候,他們就反過來塑造自己孱弱,對方以權欺人的態勢。不斷給秦克廣下絆子,樹立對方一個悲劇的父愛形象,他是有藝術成就的,他是愛自己女兒的,只是女兒不爭氣,他卻要愚愛,真是可悲可嘆。

當所有人都這麽想的時候,可想而知,秦克廣會陷入怎樣難以澄清的境地。

這種手段方法,他們玩得極溜。

恐怕就算今天晚上對質,以汪中樺的嘴皮子功夫,他只怕早就針對秦克廣的可能發難情況,有了無數種應對方案。

在樓房天台上面的大院子弟們,目光所及之處,是這座城市如同頭頂上空的烏雲,正在四面八方的洶湧合攏。

一場不可避免的碰撞,頃刻即至。

……

時間的分秒聲中,一切發生在山海的甚囂塵上和最後的決鬥,正在逼近。

音樂節照常從兩點半開始,但是,從開始的那一刻,所有關注音樂節最後的人,都感覺度日如年。俞曉收到了程燃的尋呼,一幹大院子弟們嘩啦圍了過來,但仔細看尋呼上的內容,一個個都迷糊了,面面相覷,“幫忙發傳單……什麽意思?”

下午吃過飯後,以俞曉帶領的大院子弟小分隊就在程燃電話裏的指示下來到會場外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