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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答非所問,“剛才的事讓你見笑了,我媽說得話你就當沒聽見啊。”

  林森擡頭看著她的眼睛,固執地重復他的問題,“秦昭昭,你和喬穆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他目不轉睛的凝視上秦昭昭覺得一陣驚惶。她定定神,用最冷淡的口吻回答他,“林森,我和喬穆之間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關你的事。”

  這句冷淡決絕的話,像一柄鋒利的刀子,把林森滿腹尚未出口的話都削得支離破碎,再難成句。

  午餐草草收場。秦昭昭客客氣氣地送別林森,“你過幾天就要和佟彤去廈門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林森也同樣客氣,“謝謝你,你過幾天也要回深圳了,也祝你一路順風了!”

  林森走了,秦媽媽從房間出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歉意。剛剛秦爸爸跟她細說了半天,告訴她錯在哪裏,為什麽會讓女兒發脾氣。

  “你也不想一想,當年那個林森喜歡過昭昭,但昭昭不喜歡他。現在他成了挺有出息的軍官,又有了年輕漂亮的女朋友,昭昭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始終沒遇上合適的對象。你在他面前說昭昭找不到男朋友,昭昭心裏能舒服嗎?若是他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搞不好還要看昭昭的笑話:當年你還看不上我,現在怎麽樣,還不是連一個像樣的男人都沒找到。”

  秦爸爸的一番話讓秦媽媽後悔莫叠,“真是的,我怎麽能在林森面前說昭昭找不到對象呢?唉,也是一片歡喜落了空,說話時就沒注意把握分寸。難怪昭昭那麽生氣。”

  秦媽媽向女兒道歉,秦昭昭也不想跟媽媽繼續慪氣,過兩天就要回深圳了,能待在家裏的時間已經不多,沒必要非要板著臉弄得大家都不開心。雖然她滿心仍舊亂糟糟的,但臉上還是強綻出一個笑容,“媽,沒事,我已經不生氣了。剛才我也確實不應該對您吼,您也原諒我吧。”

  家庭風暴雨過天晴,秦爸爸最高興。背地裏還仍不忘叮囑妻子,“以後呀,昭昭的婚事你不要再啰嗦她了。女兒再被你啰嗦下去會受不了的。咱們別給她壓力,就讓她慢慢找好了。要是胡亂找一個男人對付著嫁了還不如不嫁。”

  幾天後,秦昭昭回了深圳。

  大學畢業來到深圳工作不知不覺已經六年了。上海四年,深圳六年,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一個女人一生最好的十年就這樣過去了。青春漸逝,紅顏漸老,她卻還始終小姑獨處,遇不上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父母著急,朋友著急,都說要趕緊找對象了,否則年齡越大越不好找。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呢,對於未婚女性,年齡越大合適的對象就越難找。二十八歲的男人選擇對象可以是從十八歲到三十歲的女性,小幾歲大幾歲都沒關系。但是二十八歲的女人,選擇對象只能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太年輕的男人不會要一個年長自己好幾歲的女人,但三十出頭的條件好的男人又多半更願意和二十左右的年輕貌美的女郎談情說愛。

  秦昭昭處在二十八歲這個“美人遲暮”的年齡,就如同站在暮夏的黃昏,微風中蘊含著絲絲寒意,預兆著秋之即臨。三十歲已經迫在眉睫,有時候她真不願意相信自己這麽快就要三十歲了。想起小時候,她那麽努力地想要快快長大。現在終於長大了,卻又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可以重回童年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時光不會倒流,秦昭昭必須接受現實。她是一個已經二十八歲的女人,她得認真為自己的後半生打算。對於感情,她已經沒有太大期望,因為太過清楚想要再遇上一個令她心動讓她有感覺的男人,這樣的概率是多麽的微乎其微。做人真是要講運氣的,她顯然不是一個運氣好的女子。這麽多年裏,她曾經深愛過,也曾經被人深愛過,但最終,他們都只是成為了她的老朋友。對於生活,她倒是做了新的計劃,準備再在深圳幹一年就回家鄉小城,屆時計劃和譚曉燕一起開間花店。既能承歡於父母膝下,又能自己創業,一舉兩得。至於終身大事,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一直遇不上合適的人,她寧缺毋濫。

  就在秦昭昭對個人問題的解決幾乎不抱希望,準備幹完今年就離開深圳回家鄉時,辦公室的劉姐介紹她認識了項軍。

  那個星期天劉姐拉秦昭昭一起去逛街,逛了半天後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休息。這時過來一個中年男人和劉姐打招呼,順便也在她們這桌坐了一會兒,劉姐介紹說是她老公的堂兄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