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規則之回家

  宿舍已經沒人,自以為是的那個家還是鳩占鵲巢的,徹底沒了地方可去,我只能回生我養我滴故鄉。身上是已經被我穿得皺巴巴的小禮服,腳下是沒有跟的高跟鞋,再加上一臉悲憤,很引人旁觀……

  在火車上的時候,旁邊坐著兩位猥褻大叔,身上一股子怪味,不時看我兩眼。不一會兒,還有人拿出山寨手機,以雷人的音量反覆放著一首歌,裏面一歌手撕心裂肺的唱:“挨打了吧~受傷了吧~挨打了吧~受傷了吧~”

  我聽了數十遍,再看看自己這一身像是被人蹂躪過的樣子,怎麽都覺得他是在影射嘲笑我。於是沖動魔鬼的支配之下,我拍案而已,桌子上康師傅方便面都顫了兩顫:“誰挨打了?你才挨打了呢,你們全家都挨打!”

  那位大叔一臉橫肉,挑眼角看了我兩眼,臉上肌肉跳動,疑似要發火。可是最後在我淩厲眼神之下,關上手機偃旗息鼓去了。

  我踩著只剩下低的鞋子坐下,深切領悟,沒了高跟又怎樣?禦姐,關鍵在於氣勢!

  可是這氣勢在門開時看到老媽那張不耐煩的臉的一瞬間,就消散了,只剩下嗷嗷的委屈。我熱淚盈眶伸出兩爪就要深切擁抱,雙唇顫動拖著長音:“媽~~”還沒抱住她,她就已經被後面等著的牌友叫回去了,別說問我為什麽回來了,根本一眼都沒多看我。我一個人慢騰騰的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什麽,從包裏摸出來手機,才屏幕上依舊是道明叔那張氣場強大的臉。

  連一個短信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心裏堵得慌,撈過來抱枕死死蓋住臉,就這麽蓋了一會兒,手慢慢慢慢的滑下去。

  經過這七八個小時的折騰,我疲累交加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屋子裏黑通通的一片。房門忽然開了,那人“啪”的一聲按開了燈,一陣白光刺得我眼生疼,我眯著眼,看到老媽端著盤子走過來。

  把盤子放在床頭,她跟喂豬似的吆喝:“過來吃。”

  我肚子的確餓,就坐起來,抓著裏面剛炸好的小蝦仁狼吞虎咽。

  老媽以一種算不上慈愛的目光看著我,狀似不經意的提起:“跟那個出租司機吹了吧?”

  我這差點沒噎死,驚恐看她:“你……你知道?”

  她從鼻孔裏出氣:“就你那小心思也想瞞我?別忘了,你可是我二十多年前活生生拉出來的一坨肉。”

  =.=

  我忽略她最後一句話,疑惑:“那你怎麽不當場拆穿我?”

  她也拈過一個蝦米放自己嘴裏嚼,聲音含含糊糊:“雖然他現在職業低,但是一看那氣勢將來就是一暴發戶。再說了,他還專門去送送我,說明對你還是比較有心的,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我怨憤看她:“你那時既然法眼一開,看出了他是妖孽,就該把我一棍子打暈了帶回來。”那我還能在家幻想一下我們是家庭原因被迫害分開的有情人,至少還有美好的回憶,也比現在這情形強百倍。

  老媽斜我一眼:“反正你現在不是乖乖回來了嗎,你老娘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倆沒好下場。”

  雖然事實沒錯,可是我還是怒了:“為什麽?”

  老媽繼續往嘴裏填蝦米,還不忘分析:“你在他面前就跟你老爸在我面前一樣,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主。我們把你們吃得死死的,要是掏心掏肺對你們吧,你們就樂和,但凡我們有個歪心眼,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抿嘴沉默,過了好久,老媽才好奇的湊過來:“我這番話就這麽發人深省?讓你回味這麽久?”

  我帶著了然大悟的神情認真看她:“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我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怒指:“你沒給我選好老爸!”害我遺傳到這樣的基因。

  “啪!”老媽一巴掌拍上我腦門,柳眉倒豎:“怪我?!怎麽不說你自己不遺傳我的精華就沿襲你爸的糟粕!”

  我再度萎靡,嘆息:“除了基因突變我估計就這一副死樣了,老媽,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呢?”我已經是工作男人兩頭空了。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油手,說得雲淡風輕:“既然回來了,就別想以前了。明天讓你爸看看現在有沒有什麽工作,順便下午再去相相親。”

  =.=

  明天下午去相親?這便可真夠順的……

  沒想到老媽並不是一個隨口說說的人,隨即就從口袋裏取出一疊照片,供我挑選。半夜三更,我們娘倆盤腿坐在床上挑男人。可是怎麽看都不順眼,有的人個頭沒宋子言高,有的人眼睛沒宋子言大,有的人鼻子沒宋子言挺,有的人笑起來沒宋子言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