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規則之戲劇

  一個高亢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秦卿,你不是一個人!

  看著這裝潢高档的房間,再摸摸自己口袋僅剩的五百塊錢,頓時,水簾洞淚在臉上不斷搖晃:當今社會,男女實在是太不平等了!!

  我一邊唏噓一邊快速的把自己零碎的東西重新裝進包裏,急匆匆準備再次逃之夭夭,剛走到門口,黃毛卻先按住了門把,抿著嘴看我:“你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楞:“哪句話?”

  他眼微微垂下,表情依然緊繃:“就是什麽潛的那句話。”

  我想了想:“你被他潛了那句?”

  他很認真:“我要聽剛剛的原話。”

  我再猜:“呃……你該不會被他潛了吧?”

  他搖頭:“還少了一些。”

  我繼續猜:“你……你該不會被他潛了吧?!”

  他聲音很沉:“不是。”

  看著他很認真的表情,我怒了!

  姐姐我現在要逃命,有空跟你在這裏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咩?!我用力一推他:“給我讓開!”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到一邊,我趕緊開了門竄出來,下了兩步樓梯,又回過頭,只看到他站在門裏,頭低垂著,臉上有一絲痛楚的神色。

  本來還想交代他不要跟過來,跟宋子言打小報告,看到他這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了。

  其實我很清楚他這麽痛苦的原因,作為一個男人,自己“走後門”的秘密被別人發現,自然覺得難堪至極惶恐不安。這麽一個清清秀秀好欺好負的小正太,臉上居然也有這種黯然神色,我不禁仰天長嘆:下流無恥男女同潛的宋金龜,你可真是夠作孽的喲~~~~

  狠狠心打的回學校,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前幾天在外地找了工作的孫雲雲居然還在,而且在低低地啜泣,肖雪正在一邊安慰她。

  說實話,我和肖雪一貫不待見孫雲雲,她說話刻薄為人更是刻薄,為了你用她點水就能把臉拉成騾子它爹,可是看著她眼腫腫的,心裏還是挺難過的,趕忙過去問:“怎麽了?”

  她低低啜泣著不說話,我也不是沒眼力勁兒的人,就站在一邊只幫忙遞個毛巾面巾紙什麽的。等到她哭累了,我才使了個眼色給肖雪,一前一後的出來。

  到了外面樓梯間,我趕緊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了?”孫雲雲人是很難搞,但是她外殼絕對是金剛牌的,這四年了,我就沒見她哭過。

  肖雪解釋:“這不五一麽,她們公司組織去旅遊。”

  ……和我一樣。

  “她們老板也跟著去了。”

  ……情節類似。

  “他們一群人喝酒,同事們灌她,孫雲雲就喝多了。”

  ……我這沒人灌,自己就喝多了啊。

  “她回房間休息的時候,那個不要臉的老板也跟進去了,就想對她那個……”

  汗滴滴的問:“那他老板得逞了嗎?”

  肖雪一臉憤慨:“他敢!正摸著親著,孫雲雲就醒了,趕緊跑了,回來的火車上給我打的電話,我請了假去接的她,從上午哭到現在了,說是想起來就惡心。”

  她說著看著我的眼神能噴得出火來,女生聊天一般都是需要一個共鳴,一起花癡或是同仇敵愾,可是這次有點難度,孫雲雲這樣都哭了一天了,我這一點眼淚都沒掉,是不是有點忒恬不知恥了……在肖雪灼灼追尋認同的目光下,我不自然的扯出一個笑,轉移話題:“那現在打算怎麽辦哪?”

  肖雪狠狠的啐了一口:“工作是不能要了,我操!真他媽悶,那禽獸幸虧在XX市,不然找幾個手腳幹凈的,他哪只手摸的我砍他哪只手,他哪張嘴親的我割他哪張嘴!”

  肖雪跟我說過她家裏的情況,她們那民風比較彪悍,她哥哥就是彪悍民風最典型的代表,她雖然一路上著學沒纏和,可是這一直耳濡目染的偶爾也很女王,這會兒就是這四年來她最女王的時刻。

  可是我沒時間膜拜了,我只是默默地想著宋子言被做成人棍的樣子……還是被閹了的……

  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說,女人的韌性遠遠比男人來得強大,這一點在孫雲雲的身上得到完美詮釋。第二天早上,她就恢復了平時那種端著的姿勢,我們心照不宣,都像往常一樣,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肖雪請了三天的假,孫雲雲在網上投了簡歷,而我縮頭烏龜一樣的躲著,這樣三個人在寢室裏一直窩到了五一長假結束。在手機裏給宋金龜單獨設了一個鈴聲,害怕聽到,卻又一直的想聽到,結果是一次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