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二百九十章

眼睜鎮看著又一名同拌死於對方的手裏,禿頂老者猛的嚎叫一聲,那張布滿鮮血的臉已經扭曲得變了形,如同瘋子一般,輪劍向唐寅沖殺過去。

  老頭子似乎已經被怒火沖暈了頭腦,本以刺為主的劍竟被他以劈來用,對著唐寅的眉心,惡很很砍了下去。

  明顯感覺到對方失去了理智,唐寅鬥志銳減,手中彎刀隨意的向上一擡,架住對方劈來的一劍,冷聲說道:“閣下這祥和我打,只會死得很快!”

  禿頂老者哪還能聽得下去他的話,怪叫一聲,毫無章法的對著唐寅又砍又刺。

  在幾招之後,唐寅興趣缺缺,抓住機會,一腳將禿頂老者踢了出去,同時冷哼一聲,搖頭說道:“望月閣的長老,真是令人失望!”

  他的話如同一只鋼針,深深刺近老者的心裏。他翻身從地上爬起,又向唐寅沖去。

  唐寅眼中殺機頓現,嗤笑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說著話,他猛然躍起,迎著老者的身形,一刀將其長劍震開,另一刀直劃向老者的肋下。禿頂老者完全不躲不避,眼看著一刀劃來,反手一劍,削向唐寅的脖頸。

  他的劍雖然快,但是唐寅更快,彎刀的去勢不變,上身向後一仰,長劍幾於是貼著他的鼻尖掃過,而他的刀卻已在老者的左肋斜斜劃出一條血口子,皮內外翻,連下面的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朱。

  “啊——”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心中的憤怒,禿頂老者恕吼著又向唐寅撲去,完全無視身上的傷口。

  又是一個回合過後,唐寅毫發無損,陷入半瘋態的老者身上卻又多出一條血口子。

  時間不長,禿頂老者身上已被唐寅鉿出五、六條口子,傷口都不深,但卻很長,老者渾身上下已是鮮血淋漓,可是他象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在對唐寅搶攻。

  這個時候,面對如此模樣的老者,若換成旁人,恐怕都會手軟,難以再打下去,但是唐寅卻沒有那樣的感覺,他只是想笑,在他看來,對方更象是一頭公牛,而自己是鬥牛的人,他的任務不是一刀刺死對手,而是要慢慢的消磨,讓對手在臨死前能帶給自己足夠多的樂趣。

  僅僅過了五分鐘,老者身上的傷口久增添了個多條,此時,因失血過多的老頭子連站立都不穩,可仍在揮舞著長劍,與唐寅拼命。

  唐寅本打算和他再玩一會,但一旁的謝文東看不下去了,一是唐寅的手段太殘忍,再者,己方三人畢竟是在青幫的地盤上,多耽誤一秒鐘就多一分的危險,還是應該速戰速決,好盡快離開此地。他在旁說道:“夠了,唐寅,我們現在該走了!”

  “哦!”唐寅略帶惋惜地應了一聲,低頭躲過老者迎面刺來的一劍,接著,身子斜著竄了出去,擦著老者的肩膀,一掠而過。

  站定身子之後,他再沒有回頭多看一眼,甩了甩彎刀上殘留的血球,隨後收回到後腰。他拍拍手,扭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謝文東,說道:“好了,走吧!”

  等他剛說完話,那還保持著前刺動作的禿頂老者突然長劍脫手,接著,人也隨之摔倒在地上,這一摔不要緊,竟然把腦袋也褲掉了,光禿禿的人頭軲轆出好遠,一股鮮血從體腔裏噴了出朱,看其傷口處,平滑得如同鏡面一般。

  一旁的謝文東看得觸目驚心,就連他這個外行人見了老者斷頭處的傷口,也能感覺剄唐寅那一刀的快捷。

  謝文東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好快的刀。”

  “你的刀也很快。”唐寅沖著他笑呵呵地說道,見謝文東的臉上露出疑惑,他擡起胳膊,指了指和口。

  謝文東反應過朱,原朱唐寅說得是他的金刀。謝文東一怔,疑問道:“你都看見了?”當他以金刀殺掉矮胖老者時,唐寅正與兩名望月閣長老激戰,他怎麽知道自己使用了金刀呢?

  唐寅點頭道:“當然看見了。”頓了一下,他久語重深長地說道:“我覺得,你的飛刀比你的槍更具有威脅!”即便是在戰鬥中,唐寅也保持著軟高的警覺,能做到眼觀六跆,謝文東那一記金刀絕殺,令唐寅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對他的話,謝文東報以苦笑,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見他仍坐在地上不起來,唐寅機起眉毛,問道:“還不走嗎?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道:“我在等。”

  “等什麽?”唐寅不解道。

  “等你拉我起來。”謝文東瞥瞥地上破碎的椅子,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眼睛那麽好使,難道沒看到我剛才受了傷嗎?”

  他的話雖然是在說笑,但謝文東現在確實無力站起,骨頭的疼痛和皮肉的疼痛完全是兩種概念,前者的痛,是鉆心的,是令人無法忍受的,謝文東此時還能忍痛說笑,忍耐力已經夠驚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