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殺出動,大開殺戒,魏明嚇得心驚膽寒,惶惶不可終日,雖說暗中與魂組勾結,那也未必能保全他的性命,反而令謝文東更加恨他。他知道其中的道理,但箭已在弦上,成了騎虎之勢,想下來已沒有可能。魏明整天疑神疑鬼,遇到個大事小情,首先想到的會不會是謝文東設計要害他的圈套,長此以往,他倒沒什麽,下面人快被他嚇出神經病了。他手下智囊給他出個計謀,“玄子丹臨退出忠義幫之前曾和謝文東見過一面,魏哥已經如法炮制。”

  “要見謝文東?為什麽要見他,我現在躲都躲不過來呢!”魏明氣得哼哼道。“北洪門和文東會固然可怕,其可怕之處在於有謝文東這個人,一旦他要是死了,北洪門根本抵擋不住南洪門的攻勢,自顧不暇,文東會群龍無首,也得退回他東北老家去。但謝文東身旁有眾多高手護衛,連魂組偷襲都奈何不了他,以咱們的力量硬打的話,更是一丁點的希望都沒有。”魏明聽後,連連點頭,正色道:“沒錯,說下去。”“所以,我讓魏哥去見謝文東,見面是假,暗殺是真。而且我們還有魂組這棵大樹,將暗殺謝文東的事告訴他們,我想魂組會非常願意出人的。”“恩!”魏明背著手,在屋中來回走動,時而皺眉,時而面露喜色,半晌,他才擔心道:“怕只怕,謝文東未必會見我。”“如果魏哥以退出忠義幫的理由見他,謝文東應該不會拒絕。”“萬一,萬一他要讓我們去北洪門的地盤見面怎麽辦?到時謝文東殺不到,我們自己的性命倒難保了。”“哈哈,不管怎麽說,他謝文東都是堂堂北洪門的大哥,至少要表現出一定大氣,魏哥可以強烈要求謝文東到咱們的地盤面談,他如果不答應,他聲譽上的損失可就大了,以謝文東的聰明,他會來的。”“唉!希望如此吧!”魏明長長出了口氣,心情多少舒緩了一些。

  北洪門,鮮花酒店。魏明打來的電話是姜森接的,他所說的主要內容後者已轉達給謝文東。他聽後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姜森說道:“魏明竟然已有心退出,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謝文東搖首道:“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為什麽?”姜森疑惑道:“魏明是忠義幫現存眾多實力中實力最大的,而且在我們手下也沒吃過什麽虧,加上最近又聯系上魂組,應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突然說退出,倒是令人遐想。”謝文東冷笑,反問道: “你知道魂組為什麽叫魂組嗎?”“哦……?”這還真把姜森問住了,他撓撓頭,臉色一紅,不好意思道:“東哥,這點我還真不大清楚。”謝文東說道:“魂組,不粘則以,誰若是招惹上它,那它就如同地獄來的幽靈惡魂,死纏住你不放,從他們對我性命一直以來的‘關注’上不難看出,魂組陰魂不散的工夫已達到如火純青的地步。既然魏明和他們勾結上,那就不是他想收手就能收手的,退出,騙人的鬼話,一是他沒有那個心,二是也沒那個膽。”“對啊!”姜森點頭笑道:“其中有詐。”一直在旁默不做聲的東心雷說道:“不管他詐不詐,咱們都應該去一趟。”姜森一挑眉毛,笑問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們可是在玩命,不是看武俠小說和拍電影呢!”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拿出煙來,斯條慢理的點著,說道:“老雷說得對,咱們要去,而且必須得去。”

  “啊?”連東哥也怎麽說,姜森真是搞不懂了。東心雷緩緩說道:“魏明若是出於真心,我們沒有理由不走一趟,若是出於假意,其中有鬼,定然也離不開魂組的參與。有消滅魂組的機會,東哥一定是不會放過的。”謝文東笑眯眯道:“老雷說的就是我想的。”姜森苦笑,還是搖頭道:“不管怎麽說,都是太危險了,我建議東哥不要去。魂組此次派出的人絕非等閑,隱藏在暗中,我們做足了準備,也未必能百分百防得住,一旦東哥有個散失,那後果……,是災難性的。”

  東心雷邊聽邊大點其頭,姜森剛說完,他又接道:“我完全贊同,也支持老森的意見。”

  謝文東笑道:“老雷,你到底是站在哪頭,一會東,一會西。墻頭草可不是個好習慣。”東心雷聳聳肩,道:“我說東哥要去,那只是我對東哥的了解,我贊同老森所說的,那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可是我也知道,如果東哥做了決定,我和老森說得再多也沒用。”“既然明知道沒有用,那還不趕快去準備?”謝文東起身,舒展筋骨,長長伸個懶腰。

  二人相視一眼,各自搖頭,謝文東下了決心,他倆改變不了,既然一定要去,那準備還真得做充分一些,竭盡全力將風險壓制最低。等他二人走後,謝文東一屁股坐在書桌後的老板椅上,一轉身,面向窗外,默默冥思。魂組之可怕,之厲害,沒人比他更清楚,但他不得不去面對,他和魂組之間已經到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的程度。想著,謝文東笑了,苦笑,自己和魂組對陣多次,雖然占盡上風,令其損失慘重,但歸根結底,主動權一直都在魂組那邊。一直以來都是魂組主動找上自己,而憑自己的力量卻很難觸及到它的根基,即使赤軍幫忙,也很難動搖它的根本。比如這次,就算將魂組派來的殺手一網打盡,那下次呢?再下次呢?還會有更難纏的對手出現。殺之不盡,斬之不絕。唯一能除後患的,只有將魂組連根拔起。這點,連謝文東自己都認為不大可能,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所以,他只能苦笑。 “唉!”謝文東正想著心事,一聲嘆息打斷了他的思路,不用扭頭去看,他也知道是誰。房間中除了他,只有小風了。他展顏一笑,問道:“風,為什麽事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