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章(第2/3頁)



  很明顯,謝文東想要的是整個上海,他的野心,從來沒有小過。“有東哥在,真不知道有什麽是我們做不到的。”李爽豪情萬丈,神情飛揚道。的確,謝文東說出的話,很少有沒實現的,他做的事,也沒有不瘋狂的,哪怕他說月亮是方的,眾人恐怕也會相信月亮確實是方的。“當然……”謝文東淡笑道:“我們想要上海,必須得先趕跑南洪門。和他們對抗,我們就要有個能立穩腳跟的地方。”“這個……恐怕不容易。”激動歸激動,現實卻很殘酷。東心雷心有余悸,他不是沒盡力,而是想在南洪門眼皮底下找一塊落腳之地談何容易。又有誰敢和根深蒂固的南洪門為敵?!

  “不容易嗎?”謝文東笑了,手扶窗欄,仰望天際,手指輕輕扣打腦袋,半晌,問道:“老雷,你來過上海幾次,對上海又了解多少?”“哦,”東心雷頓了頓,搖頭道:“以前我並未來過,至於了解嘛,恐怕比東哥強不了多少。”

  “恩!”謝文東點點頭,笑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又能做什麽呢?首先,得找個上海通來,至少,對上海的各個勢力要有一定了解的人。”東心雷恍然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豬頭,為什麽自己就沒想到呢,他樂道:“東哥,這個交給我吧。”

  白牡丹,上海西區一家極具規模的夜總會。一朵巨大而妖艷奪目的白色牡丹花就是它的招牌,牌子左下角還有用霓虹燈圍出來的三個大字‘不夜城’。據說白牡丹夜總會在上海已有些念頭,甚至可以推到解放前,雖然以前的樓樓房早已拆掉,地方也變了,但招牌未改。只看夜總會門前停放的各種高級轎車不難猜想它生意之興隆。

  近淩晨五點左右,天片開始放亮,白牡丹的客人已基本走光了,稀稀兩兩的服務生沒精打采的清掃地面,打扮或艷麗或清純的小姐們勞累一宿,呵欠連連,搭伴結夥,準備收工。白燕是白牡丹的老板,看她的樣子,好象二十多歲,再仔細看,又好象三十多,或者更大。不是她的模樣老,而是從骨子裏向外透出一股老練,讓人分不清她的年齡。能在上海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家如此規模龐大豪華的夜總會,足可以值得驕傲,但她的容貌,絕對比這間夜總會更令她自豪。

  那是一種冰冷中燃燒著火熱的美。若把她比做玫瑰,一定是帶著毒刺的那種。潔白無暇的面孔上鑲了兩只如同繁星的雙眸,彎眉濃黑,桀驁不遜的斜飛入鬢,秀鼻小巧,唇紅齒白,微微開啟,紅唇嬌艷欲滴。此時她正做在吧台,緩緩吸煙,查看今日的帳本。一晚下來,進帳二十萬,對她來說,這只是很普通的一天。良久,合上帳本,扔給站在她旁邊的經理,站起身,扶了扶身上乳白色的洋裝,淡淡道:“天快亮了,搭理完後你也回去休息吧!”經理接過帳本,連連點頭稱是。他在白牡丹幹了一年多,可即使現在看見白燕,還是免不了心跳加速。仰慕是不假,卻不敢越軌,他知道白燕能把白牡丹一路平安開下來,是因為她在黑白兩道皆有緊密的關系。白家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至少他還不行。

  白牡丹和經理打聲招呼,走出夜總會,準備回家休息。門口早有服務生將她的奧迪轎車開來,見她走出,上前遞過鑰匙。白燕微笑頷首,上了轎車,打開音樂,緩緩駛去。等她走遠後,那遞鑰匙的服務生猛得蹦起多高,手舞足蹈的叫道:“看見了嗎?剛才老板在對我笑呢!”“高興你媽……”門口兩名眼紅的保安幾乎同時出腳,踢在服務生的屁股上。

  五點多,路上基本沒什麽人,白燕可以毫無阻擋,沒有顧忌的架車狂飆,她喜歡這這樣飛一般的感覺。正在她享受之時,前方道路上突然躥出兩人,豎立路中。太突然了,白燕的車速又極快,幾乎出於本能的急踩刹車,尖銳的叫聲劃破夜空。聲音在空中回蕩,轎車離那二人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來,她也驚出了一身冷汗,詛咒的拍下方向盤,擡頭看向兩名‘罪魁禍首’。

  這二人具是一身黑衣,其中一人面容冷俊,五官如刀刻,另一人嘴角上挑,微微掛笑。二人臉上看不見一絲驚慌之色,好象剛才駛來的汽車不是撞向他倆。只是一眼,白燕已敢百分百肯定他二人非尋常,心頭一震,暗叫不好,可再想發動汽車,業已晚了。二人一個箭步躥到車兩旁,冷俊漢子打開車門,語氣冰冷,問道:“是白小姐嗎?”

  白燕心念極轉,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暗嘆一口氣,點點頭。二人明顯是早有預謀的,人家既然已經找上門來,又哪會不知道自己是白燕呢。那微笑漢子打開另一側的車門,手扶車棚,彎腰直視白燕,笑呵呵道:“不好意思,白小姐,打擾你了,我想,你會原諒我們的唐突。”“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麽事?”笑容總是能緩解人的緊張,白燕對掛笑漢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