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六十一章(第2/3頁)



  阿水現在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平時他一直以自己的體力為驕傲,而他好象也確實有使不完的力氣,可現在,這些力氣已逐漸被吸幹,剩下的只是一副空架子。輕如無物的片刀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每一刀輪出去,都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有去無回,一刀砍出,無力做出任何變招。“啊!”隨著一聲驚叫,阿水身旁又倒下一個自家兄弟,一根兩斤多重的鋼管正打在那人太陽穴上,頓時血流如柱,頭腦一暈,驚呼倒地,還沒等在起身,南洪門上前一人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刀。刀光現,血光見。阿水眼前一紅,又是一個兄弟在他眼前慘死。他嚎叫一聲,拼了命的向那邊沖去,可周圍十多號南洪門弟子哪會讓他如願,紛紛揮刀阻攔,沒出兩個照面,阿水身上至少開出四五條口子。他渾身是血,神志有些不清,一人見有機可乘,悄悄繞到阿水身後,對著他後心,猛刺一刀。這刀又快又毒,阿水甚至都沒感覺到致命危機已經到了身前,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向,偷襲那人身子一震,跌坐在地,他用刀支地想站起身,身子卻不受他控制,怎麽站都站不起來。汩汩血流在他腦門正中流出。隨著槍響,一顆子彈依然打穿了他的腦袋。槍,是姜森的,而開槍的人卻是謝文東。人們都知道謝文東以刀見長,槍法是他的弱項,不過他的這個弱項常常準的出奇。一槍結果那人,謝文東輕吹一聲口哨,一甩手,將槍扔給不遠處的姜森。他扶了扶刀上的血跡,輕輕說道:“你們的敵人在這裏。”

  話音未落,三個大漢向已然向他竄過去。三把刀,從三個方向分刺他身上的要害。這三人的動作卻遠沒有謝文東快,他們的經驗也沒有謝文東豐富。他提溜一轉身,躲過三人刀鋒的同時也到了一人身旁,手臂借力遞出,胳膊肘狠狠撞在那人脖子上。雙方速度都快極,而且方向相對,這一撞的力道可想而知,那人前竄的身子頓時倒飛回去,喀的一聲清脆,那人腦袋搭拉下來,脖骨被謝文東一肘撞斷,人剛落地,氣息早無。另兩人還沒等反應過去,謝文東已越過二人身旁來到阿水身邊,上下打量一番,苦笑搖頭,這一場惡仗真把阿水搞慘了。一臉的血跡混合汗水,一條條的,成了一張大花臉,身上更糟糕,衣服看不出原色,紅彤彤一片,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對方的。在這樣打下去,他遲早得交代在這。謝文東一拉阿水腕子,說道:“跟我走!”說完,向姜森幾人的方向沖去。

  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上來輕松收拾一人,出手幹凈利落,真把南洪門一幹人等震住,見他沖來,紛紛退讓,雙方的距離始終隔五六步。距姜森等人的越來越近,南洪門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其中一高莽漢子喝叫一聲,疾步上前,一刀遞向謝文東肚子。哪知他不閃不避,眼看著刀到近前,一把抓住大漢手腕,往外一翻,大漢吃痛,片刀脫手落地,謝文東下面擡腿一腳,鞋尖正中大漢下顎,那人身子震了震,白眼一翻,龐大的身子轟然倒地,人事不醒。謝文東借機沖出人群,和姜森等人匯合一處。連話還沒說上一句,道路前後又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接著,人聲震起,周圍刹那間又沖上來不下百余名的大漢。

  任長風將身邊那三四人打倒,迅速環視一周,眼前人頭叢湧,黑壓壓一片,忍不住說道:“媽的,這還有完沒完了?”

  阿水神志恢復一下,四下一看,暗自苦嘆,問道:“他們是些什麽人?”謝文東淡然道:“在昆明有這樣實力,能找出這麽多人手的,你認為還能會是誰?”“洪門?南洪門?”阿水驚訝道。謝文東點頭,道:“沒錯。”阿水皺眉道:“可我們金三角和南洪門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這回他們為什麽……”謝文東暗罵一句豬頭,還沒看出來南洪門找上的是自己,他哼樂一聲,信口說道:“一山怎能容下兩只老虎的道理。”

  呀!謝文東說者無意,可阿水聽者有心,眉頭鎖得更深,暗暗吸口涼氣。他轉身對兩名僅存的手下說道:“快,快給鬼哥打電話,讓他早做準備。還有,派人來支援我們。”其中一個聽後急忙答應一聲,給老鬼打了電話。

  遠水解不了近渴。謝文東看了看眼前的形式,對眾人沉聲道:“大家準備,我們得跑路了。”

  姜森邊橫刀戒備邊回頭問道:“從哪跑,公路上擠得都是車。”謝文東一指路旁的荒地,道:“公路走不了,我們就走草地。”

  阿水急道:“那我們的貨呢?”謝文東一翻白眼,聳肩道:“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管他貨不貨的幹什麽。”見阿水還要說什麽,他一擺手,搶先道:“反正我們知道對方是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南洪門跑不了,也賴不掉,以後再找他們算帳不晚。”“恩!”阿水狠狠一咬牙,從牙縫中擠出擠幾個字:“這次我忍了!”金眼差點沒笑出來,心說金三角的人真夠狂妄的,現在你不忍行嗎?南洪門後上來的加上以前殘余的弟子,不下百余人,舉刀呼喊著向謝文東等人沖過來。這氣勢,委實有些嚇人。謝文東面不更色,呵呵輕笑兩聲,不再猶豫,一揮手道:“走!”說完,帶頭跑下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