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盛夏光年

在現場觀眾的一片掌聲之中,龔晨回身走向了通往後台的通道。在通道上與走上舞台的許苑交錯而過時,兩人還互相鼓勵似的擊了下掌。

“要不要把我說得這麽厲害?你這是幫我拉仇恨啊。”兩人錯身而過時,許苑還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我這麽說,你應該是高興吧?”龔晨笑了笑。

“下面有請不會魔法的黑女巫帶來她的獨唱歌曲,《盛夏光年》!”看著走到舞台中間的許苑做好了準備,楊浩也立即高聲宣布道。

“盛夏光年?還真的又是一首新歌,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現場的觀眾和猜評團們都大感興趣的將目光聚焦在了舞台上的許苑身上。

“我驕傲的破壞,我痛恨的平凡,才想起那些是我最愛~”在一段由鋼琴、架子鼓、大提琴和電子打擊樂配合的前奏之後,舞台上的許苑聲音低沉的唱了起來。單從開頭的旋律、節奏和這兩句歌詞上,觀眾們就感覺出這應該是一首很有力量感的搖滾歌曲。

《盛夏光年》是前世五月天的陳信宏為電影《盛夏光年》創作的同名主題曲。前世的肖遙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並不是聽的原版陳信宏的版本,而是被陳冰在真人秀節目上的版本所震撼。當他看到電視屏幕上看到的詞曲作者是阿信兩個字時,他的第一反應是認為這位阿信是信樂團的蘇見信,而不是五月天的陳信宏。不過當他後來找到原版聽過之後,原本對五月天和陳信宏並不太感冒的他卻幾乎是立即路轉粉了。

其實單純從聽歌的角度來說,他也還是一直認為聽陳冰的版本對耳朵更為享受,可真要從歌裏聽出些更深一點兒的東西,還是陳信宏的原版更有感覺。特別是當他一番對比之後,發現陳冰的版本還將原歌詞中“讓定律更簡單,讓秩序更混亂”這兩句非常不正能量的歌詞省略掉了之後,他的這種感覺就更甚了。不管是不是因為節目時長原因的無奈之舉,反正在前世的肖遙心裏,這首歌不該只是一首勵志的歌曲那麽簡單的。陳冰的版本,總像是少了點內在靈魂的感覺。陳信宏的版本,單純從演唱的表現來說,他又總覺得似乎不過癮。

來到這一世,肖遙自然就想著將這兩種版本綜合一下,彌補一些不完美的缺憾了。

在曲調上,肖遙參照前世陳冰的版本,在阿信的原版基礎上進行了升調。而在配樂上,肖遙則是在阿信原版的基礎上進行了一些豐富。經過《faded》、《胡說》、《誰說》等幾首歌的打磨之後,對於迷幻電子,弦樂和電子樂與搖滾配合起來都更有心得的肖遙加大了原配樂中本就很有存在感的電子樂配樂,以此來更加突出歌曲中的絕望和迷惘感,在副歌部分同樣突出架子鼓、電吉他、貝斯等展現搖滾力度的配樂上又加上了大小提琴來進一步加強歌手在爆發嘶吼時的力度。

而在歌手的表演上,許苑的音域和音質都不輸於前世的陳冰,除了指出前世陳冰在現場表演時幾個小破音的地方讓其稍加注意之外,肖遙直接給許苑講述了前世《盛夏光年》那部電影的故事情節來指導她在這首歌曲中的情感表達。真算起來,無論是歌曲的演唱難度還是情感表達的難度,再到配樂的豐富度和復雜性,這首給許苑的《盛夏光年》都要比給龔晨的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要高上不少,肖遙在這首歌上花的時間和精力也要比龔晨那首要多得多。

從現場觀眾和嘉賓們的反應來看,肖遙的這種付出似乎也是完全值得的。

這歌曲前面的部分,許苑的聲音中充分展現出了一種頹廢、迷惘的氣息,聽得現場不少的觀眾和猜評團嘉賓們表情復雜的看著她直皺眉。

而當歌曲慢慢走過第一段的主歌和副歌,那偶爾小爆發的聲音不時炸響在觀眾們耳邊時,觀眾們的情緒也被許苑調動了起來,漸漸跟著許苑從迷惘走向絕望,乃至最後到了一個極端的大爆發。

“盛夏的一場狂歡,來到了光年之外,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隨著許苑頗為狂放的伴著重重踏步的一聲嘶吼,現場幾乎有一半的觀眾被她唱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不轉彎,我不轉彎,我不轉彎,我不轉彎,喔~”隨著漸漸攀升的音調,當許苑最後一個高音爆發出來時,剩下的觀眾和猜評團上的嘉賓們也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嘉賓們還只是比較矜持的滿臉贊嘆的站著鼓掌,而現場的觀眾們則是開始舉著雙手跟著她下意識的呐喊起來。

當許苑踏著步子爆出了最後一個的高音後,同樣是現場演出版本的肖遙並沒有如陳冰的版本那樣讓整首歌戛然而止,除了讓延續了一個小節的激烈鼓點和電吉他聲音為她的演唱收尾之外,肖遙同樣在配樂的結尾部分加上了一段電音化處理的鋼琴旋律。不過這畢竟是現場演出,他不可能像陳信宏的原版一樣來上一段一分鐘左右那麽長的鋼琴旋律讓許苑和現場的所有人就那麽什麽都不幹的傻傻站上一分多鐘,而是將這段旋律濃縮到了十秒左右。當大家在這段旋律中微微喘勻了氣,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這段頗有未來感的鋼琴聲也走到了尾聲,整首歌也正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