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韋蔓雯的消息

離開了上海,我沒有再回蘇州,連夜趕回了西塘,回到客棧後,當即去敲了樂瑤的房門,半晌都沒有人回應,於是又找來了備用房卡,打開了她房間的門,只見她正躺在床上,吃著薯片,看著某電視劇。

我帶著不滿將房卡飄向了她,很湊巧的打掉了她手中的薯片,她很惱火地說道:“昭陽,你毛病吧!”

“我敲了半天門,你幹嘛不理我?”

“我以為是隔壁房間的敲門聲,再說你自己不是有房卡嗎,用得著敲門?”

“怎麽好不敲門,你要是在房間裏換個衣服什麽的,被我撞見了你得多尷尬!”

樂瑤根本不在乎那所謂的尷尬,所以沒有理會我,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正在看的電視劇上,我則找到遙控,帶著不滿關掉了電視。

樂瑤忽然便將她手中拿著的薯片全部砸在了我的身上,然後狼狽的散落了一地,可我卻辨不清她是真的翻臉了,還是開玩笑,要是真翻臉了,也翻的太莫名其妙了。

我找來掃帚,一邊掃一邊罵道:“你這不是犯病嗎,我怎麽你了?”

“誰讓你關我電視!”

“就為了這事兒?”我說著將掃帚往地上一摔,怒道:“自己打掃。”

樂瑤理都沒理我,拿起遙控器又打開了電視機看了起來,我卻越來越感覺她不太對勁,天知道她犯的是什麽病,但我並不打算慣著她,直接拔掉了電視機的電源,說道:“別看了,和你聊正事兒。”

樂瑤擡手將遙控器狠狠砸向了我,我一個側身躲過,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遙控器摔了個稀巴爛,而樂瑤似乎還不罷休,又拿起床頭的電話想砸我。

我甩掉鞋子,一步跳上了床,然後按住她的手,將她壓在身下,火道:“有話能不能好好說,幹嘛砸東西!”

樂瑤“據理力爭”道:“我跟我媽學的,從小就是看她砸東西長大的!”

“那我是不是也要學你爸,給你兩腳?”

樂瑤泣不成聲,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們男人都是禽獸,專喜歡傷害深愛著你們的女人,你和羅本都是這副死德性!”

我琢磨著這句話裏的深層含義,以至於有些分神,然後便被樂瑤重重一腳給踹下了床,“噗通”一聲,震的房間似乎都在抖!

我順勢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剛剛還泣不成聲的樂瑤,忽然便慌了神,連滾帶爬似的從床上下來,推著我說道:“昭陽,你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

我斜著看了她一眼,齜牙咧嘴地說道:“有事兒,快摔死了!”

“對不起,你就是欠踹,所以我沒忍住!”

“你大爺,有你這麽道歉的嗎?”我說著摸了摸腰腹處,頓感一陣疼痛,估計是摔淤血了。

……

樂瑤將我扶到床上坐了下來,又找來了活血的膏藥幫我貼在腰間,然後輕輕的揉著,我卻怒氣難消地說道:“你這不是欠麽?踹完了我,還得幫我揉!”

“我一大明星,幫你這小癟三揉,你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你就是欠!”

樂瑤一把掐住了我的痛處,瞪眼說道:“你還有完沒完了?”

我疼得受不了,連連說道:“有完、有完,我不說了,你手下留情。”

樂瑤這才松開了我,然後替我將掀起的衣服給放了下來,自己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一言不發,這讓我一點也判斷不出,現在的她在想些什麽,而剛剛又為什麽會有那些暴躁的舉動。

過了許久,我才開口對她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吧?”

她平靜了許多,輕聲說道:“知道。”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韋蔓雯的下落了嗎?”

樂瑤沒有言語,而是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拿出了兩張照片遞給了我,我有些詫異的從她手中接過,然後細細地看了起來。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個偏遠、落後的山區,照片中有一群穿著簡樸的學齡孩童,坐在露天的谷場上,為他們講課的是一個紮著頭巾的女人,模樣看不太清晰,可皮膚很是粗糙,甚至在腮處有一塊醒目的高原紅,完全就是一副長期待在大山裏的女人模樣。

我指著照片中的女人向樂瑤問道:“這是誰啊?”

樂瑤一陣沉默後說道:“……她就是你和羅本要找的韋蔓雯。”

我又細細地看著照片,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照片中這個粗糙的女人,與那個羅本曾經給我看過照片、書香門第出身的韋蔓雯聯系起來,於是越看越震驚,再次向樂瑤確認道:“真的是韋蔓雯!”

樂瑤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就是韋蔓雯。”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離開羅本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樂瑤一聲嘆息,頓了很久才說道:“她從蘇州回到北京後患了強烈的抑郁症,一直持續了半年,慢慢康復後,就去了貴州錦屏縣的一個貧困山區支教了……我現在可以用一百個字把她這三年的經歷說出來,但是昭陽,她到底經歷了什麽樣的痛苦,你應該是可以想象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