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最難之案(六)

南宮騰飛:“請注意,張倩是在周五下班後搭乘飛機前往某國,如果沒有發生意外,他完全可以在周一上班前回到東唐。張倩人已經是死人,現在無恥的警察還有無良的律師想盡辦法要讓死人來背黑鍋。試問,死人有罪無罪難道不應該疑罪從無嗎?試問,警方有什麽證據證明張倩偷走了花瓶呢?”

南宮騰飛:“反而更直觀的是白茹工作室發生的收買內鬼的盜竊案。有人證,內鬼證詞表明他知道竊賊目標是花瓶,並且也知道竊賊行動的時間。有物證,內鬼收了竊賊三十萬元的定金。沒錯,視頻的竊賊否認自己盜竊,但是竊賊和內鬼的協議是,事成之後再給七十萬。由於花瓶是假的,所以竊賊就不需要給內鬼七十萬。這就是竊賊撒謊的原因。”

南宮騰飛道:“綜上所述,由於和花瓶有關的人員,也就是張倩死亡讓大家看見了有機可乘。在這裏我要說一句,即使是死者,他也享有法律賦予的權益。”

一番話說完,南宮騰飛有些小喘。這番話說的非常有條有理,一時間震懾了全場,法庭內一片安靜。

打破安靜的是桑尼:“你早有準備,你為什麽不站出來反對曹雲的視頻證據?”

南宮騰飛微笑:“這不是有你嗎?”

我草!兩人談好了,讓曹雲出局,互相分個勝負,把案子結束了。自己無恥可以理解,因為自己就是無恥。南宮騰飛沒信譽這就不對了嘛。我雙標?我就雙標,你咬我。

南宮騰飛一番話把戰火燒到曹雲身上,這把火很兇殘。南宮騰飛說明客觀存在發生的盜竊案,司法不能因為盜賊一句話就選擇相信,司法更相信證據。

這一刀捅的曹雲非常痛,該死的老狐狸,還以為會放自己出局。沒想到已經想好了背鍋者。

南宮騰飛這麽一說,連白茹也覺得很有道理。先不管張倩,工作室確實發生了盜竊案,有人入侵了保險櫃,目標就是保險櫃的花瓶。這是事實。

沒辦法了,曹雲拿手機看資料:“我們首先了解下這位斯墨脫,斯墨脫能說出和內鬼交流的細節,基本可以確定斯墨脫就是入侵了工作室保險櫃的人。斯墨脫今年三十四到三十七之間,東南亞國家人。其作案手法有跡可循,他偷東西從不踩點,也不通過駭客入侵攝像頭和計算機。他選擇收買內鬼。”

曹雲道:“可以確定是斯墨脫作案的,四年時間內一共有四個案子,他收買了四名內鬼。開價從十萬元到三百萬元不等。這四個案子之所以被確認,是因為警方都破了案,抓到了內鬼。根據內鬼描述,斯墨脫和他們聯系的口吻接近,他們收到贓款全部來自馬來賬戶,並且他們的交易每次都是先付定金三成,事成之後再給七成。”

曹雲道:“在這四個案子中,斯墨脫沒有坑過任何一名內鬼,該給的錢一分都沒少。尾款都沒短過。要說花瓶也不是斯墨脫做過最大案子,他偷過泰國的王冠,價值連城。雇傭內鬼的費用為三百萬。先付九十萬,再給兩百一十萬,沒有少一分錢。”

曹雲道:“接下來我們再了解一下贗品花瓶,贗品花瓶是東唐生產的仿工藝品。可以在陶瓷街購買。請注意一點,斯墨脫不會漢語,斯墨脫第一次來東唐,他怎麽就知道哪裏能買到外觀基本一模一樣的贗品呢?人生地不熟的他購買贗品留下痕跡的風險是很高的。”

曹雲:“再回到工作室保險櫃,斯墨脫完全可以直接拿走花瓶,不需要留下贗品花瓶。他並不在乎被確定作案時間,他也沒有掩蓋的必要。他是個賊,他是一名通緝犯,我們不能因為他是通緝犯,我們就帶著有色眼鏡去看的他智商。相反,他的智商是相當不錯的。”

曹雲:“一位這麽有信譽的人,就因為他是小偷,大家就不信任他,這對嗎?另外,從內鬼的證詞可以知道,斯墨脫向他咨詢了很多東唐城市的情況。比如報警電話,警方出警速度,交通情況等。從來沒有談論起哪裏可以買到贗品。”

曹雲:“不要說斯墨脫,就是我們熟悉東唐的人,現在要去買一模一樣的贗品,知道去哪買嗎?業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陶瓷街在哪。第二被告律師你知道嗎?誰知道陶瓷街的,麻煩舉個手……沒有人知道。我特意了解過,陶瓷街不是一條街,而是一家店的店名。我有一位助手她叫寒子,她做事非常認真,找到了這個地方。”

曹雲把自己手機遞給法官:“這是我助手從陶瓷街拿到的照片,像素不是很高,但可以看出在花瓶拍賣前,張倩的妻子進入過陶瓷街店。離開時候,手上提了一個袋子,袋子裏面隱約可以看出是紙盒,大小與花瓶大致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