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派對（下）

健身運動區外圍就已經很安靜，有幾個打私人電話的人各自在角落裏對電話竊竊私語。曹雲再步行深入二十多米，周邊已經沒有一個人，非常安靜，甚至能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曹雲轉頭看身後，可以看見熱鬧的大廳，再前進就完全脫離了人群。

安靜之中傳來了撞球聲，十多米外是台球廳，曹雲原地站立了十多秒後，終於慢慢的朝台球廳走去，這時候他已經和熱鬧的大廳完全處於兩個世界。

撞球的聲音很有節奏，還有球落袋的聲音傳來，曹雲站立在台球廳外，門虛掩著。曹雲深呼吸，手放在門上，這時候撞球聲音消失了。曹雲後退到背靠墻壁，再等待了好一會，始終沒有聲音傳來，曹雲若有所思，轉身離開。

……

“什麽情況？”雲隱電話問。

女保鏢回答：“不清楚，我剛跟到曹雲近處，台球室的聲音就消失了，我認為最大可能是我被發現在跟蹤曹雲，對方放棄和曹雲接觸。”

雲隱：“邏輯不通，假設這人是曹烈，他要見曹雲很簡單。”

女保鏢回答：“曹雲的身邊一直有搜查一課的便衣，除非是來這種派對，便衣不好跟隨才會作罷。”

雲隱問：“所以你認為曹雲是看見曹烈才前往運動區。”

女保鏢：“我不知道，剛才分心了，沒盯死他。”

“我去套話，你回崗位。”

“收到。”

……

“怎麽心神不寧？”雲隱換了衣服，吹幹頭發，打了些食物到曹雲身邊。

“心神不寧？”曹雲反問。

踏馬！似乎真沒有心神不寧，自己先入為主了。雲隱道：“這是難得的交際場合，你一個人靠在一邊，還不算心神不寧？”主觀判斷改變為客觀分析，搪塞了過去不說，追加反問，引開話題。

曹雲道：“這邊都是金主，但是档次太高了點，不會是我們律師所的潛在顧客。除非是你這位富二代開掛，就算開掛，人家給你面子，心裏上對我們律師所也沒有多少期待。我注意的是那些‘能模’，她們的收入在娛樂圈中不算很高，但又是上流社會派對、宴會的主流人員。我應該帶個女伴來，讓女伴套套近乎，也許能獲得一些有用的東西。”

雲隱來興趣，問：“能介紹下你在高巖市是怎麽操作的嗎？據我所知，很多人認為，想知道一個律師有沒有本事，首先要看律師的年齡。”

“這句話很有道理……我在高巖市就是抱大腿。比如一件比較難處理的事，老板把我派過去，我處理好了，自然就交了個朋友。前提是我老板的律師行有很多客戶，大家信任我老板和我老板律師行，所以我才有機會去處理事情，去認識金主。”

“等著。”雲隱進入社交人群中，左聊右說，還遞名片。大約二十分鐘後灰頭土臉回來，憤憤不平：“老子可是雲飛揚的兒子，豈有此理。”

“怎麽了？”

“我剛才打招呼幾個人都是認識的熟人，聊的也不錯，人家也挺給面子。我遞名片，說最近在玩法律，看他們需要不需要法律顧問。大家很配合很委婉告訴我，已經有私人法律顧問了。我那朋友更直接，兄弟歸兄弟，當需要律師時候，你來了，我差不多就涼了。”

“正常，遇見麻煩事才需要律師，能處理麻煩事的律師在他們看來才是好律師。一個好律師最少需要時間的沉澱。加上他們本來就有錢，不在乎多花錢請好律師。如你朋友說的，他萬一真需要律師，你去了，他可能真的就完了。”

“什麽意思？我可是正經考到證的。”雲隱道：“不說這些，你一個晚上就在這裏發呆？”

“前面和令狐恬兒聊了會，她也很熱心的介紹了派對的情況。”曹雲反問道：“怎麽了？一個人發呆不是很好嗎？當無法融入團隊的時候，就等著團隊來融合你。”

“融合？”雲隱打量了下曹雲的衣服，道：“你這衣服不行，融不了。最少你得買高档品牌的A貨。這邊的有錢人他們很少會主動和陌生人打招呼和聊天，需要一位雙方的熟人引薦。其他諸如能模她們參加派對，一求曝光率，二和你一樣，也是想找金主。派對中最精明就是她們，看你一眼，就知道最少在表面上你是不是有錢人。你明顯沒有融入大家，說明你不是他們的一份子，既然這樣，她們也不會理你，我在你身邊一站就不一樣，看見沒？”雲隱舉杯和十多米外的一位妹子打了個眼神招呼。

雲隱扔掉曹雲，湊到妹子那邊聊天去了。耳麥傳來女保鏢的聲音：“曹雲似有似無的一直在掃視三樓。”她就站立在二樓，曹雲的對面，距離有些遠，但是她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