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不同藥物不同方法

混懸液。

其實就是不融於水,卻與水完全混合在一起的藥劑細末顆粒的混水。

雄黃研末從破壁機中取出來之後,方丘繼續在容器找那個加入大量的水,開始攪拌,然後從中取出上半部分的混懸液,倒進第一個容器中。

然後,在繼續加入水,攪拌取液。

再攪拌,再取液。

如此反復。

看起來,雖然讓人有些莫名,但是方丘卻做得非常的仔細,一點都不敢馬虎。

那邊。

已經清洗好茶具,準備開始泡茶的牛聖醫,看到方丘的炮制手法,忍不住微笑著輕輕點頭。

別人看不懂,但是他看的很清楚。

許多基礎不好的中醫,在做雄黃炮制的時候,幾乎都會在這一步上有所懈怠。

這看起來很無聊的一步,其實是為了除去雄黃中的雜質,雖然在炮制之前,已經除過一遍雜質了,但是那時候除的是雄黃外面的雜質,還有一些雜質是生在雄黃內部的。

這些雜質也是必須要去除的。

雄黃被研末成粉之後,在水中的重量是沒有雄黃中蘊含的那些雜質的重量重的,因此便只能如此反復操作,把雜質全部沉到水底,把所有於水融合在一起的雄黃混懸液全部取出來。

看起來非常簡單,但是要一次又一次的重復,是非常枯燥的。

在這種重復中。

方丘沒有半點不耐煩,反而還做的特別的細心。

正是這一點,讓牛聖醫感覺特別滿意。

約莫做了半個小時。

方丘才把雜質完全去除掉。

最後,方丘把所有取出來的混懸液全部合並在一起,放在一個透明的容器裏,靜置在一旁,不在去動。

只需要等完全沉澱之後,把水與雄黃完全分離出來晾幹,再手工研細就炮制完成了。

不過。

等待雄黃的混懸液沉澱,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也正是因此,方丘才會選擇把雄黃的炮制方在第一位。

其實。

在看到牛聖醫給出的十味藥的時候,方丘腦中就已經浮現出了每一味藥的炮制方法,如果只是考對炮制方法的記憶力的話,方丘可以輕易的就把十種藥材的炮制方法一字不漏的全部說出來。

奈何,牛聖醫要考的是操作。

所以,方丘也只能親自動手,把自己認為合適的炮制方法,完全展現在牛聖醫的眼前。

對第一味藥,雄黃的炮制,方丘就直接使用了金石累藥材的克星,水飛法來進行炮制。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

朱砂、雄黃等藥材都是使用這種方法來炮制的。

水飛法是利用金石累藥材不溶於水的特性,將藥材反復研磨,利用粗細粉末在水中懸浮性不同的遠離,從而分離出極細粉末,同時清除藥材中的毒性及雜質。

當這邊。

混懸液開始靜置沉澱的時候。

方丘也不願意浪費一分鐘時間的,直接開始炮制第二味藥材。

第二味。

方丘選擇了斑蝥。

斑蝥為芫青科昆蟲南方大斑蝥或黃黑小斑蝥的幹燥全體,夏季和秋季在早晨露水未幹時捕捉,放入容器內悶死或燙死,曬幹。

在古代。

斑蝥也有很多的炮制方法。

晉代有灸、炒、燒令煙盡等炮制方法。

南北朝劉宋時代有糯米於小麻子同炒法。

送宋代有酒制、麩炒、豆面炒、醋煮、醋灸、巴豆與米同炒法。

明代出現了牡蠣炒、麥面炒、麩炒去頭足翅的記載。

清代又增加了蒸制、米泔制、土炒等炮制方法。

而在現代。

已經大部分都只使用一種炮制方法。

方丘要使用的,自然也是現代的炮制方法。

拿起斑蝥看了一下。

方丘立刻走進材料室,開始在裏面尋找材料。

良久之後。

才從材料室裏面走出來,逮出來一個火爐,一口鍋,一個篩子,以及一袋糯米。

這邊。

已經倒上茶的牛聖醫。

仔細的掃望了一眼,看到方丘拿出來的材料和工具之後,又再一次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起來,方丘炮制斑蝥使用的方法,應該跟他想象的是一樣的。

正在準備的方丘,完全沒有去觀察牛聖醫的神色,而是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對藥材的炮制上。

這一次,把所有需要的工具和材料都取出來之後,方丘並沒有立刻開始動手,而是再次回到材料室,又按比例取出來了一些斑蝥。

在第一次進材料室的時候,方丘就發現材料室裏面放著很多藥材,至少有二三十種,每一種的數量都不少。

而牛聖醫選出來的十味藥材,每一味都只有一個,斑蝥跟雄黃不一樣,僅僅炮制一個的話根本無法炮制,所以只能取來更多的一起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