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護犢子

好片子未必有好票房。

好的炒作卻往往能收獲一個不錯的數字。

甘敬現在算是深諳其中之道了,不過他仍舊是把前者視為基礎,一次炒作或許能帶來可觀的票房,但是影迷觀眾又不是魚、就七秒鐘的記憶,他們下次面對爛片導演或者演員會很慎重。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殺人者的記憶法》是在十二月五日的周六晚上首映,這一天正是很多人工作日後準備放松的時刻。

“今天有什麽片子?嗯?《海綿寶寶:水兵陸戰隊》?《怦然星動》?《不可思議》?《杜拉拉追婚記》?《殺人者的記憶法》?媳婦,你想看啥?”

“海綿太幼稚了,怦然是楊宓主演的肯定不好看,不可思議是王寶鏹和小沈陽、大鵬……啊,王寶鏹墮落了啊。殺人者這個一看名字就恐怖,就杜拉拉吧。”

“好,來兩張《杜拉拉追婚記》的票,再來一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

“哎,等等,等等,《殺人者的記憶法》是阿甘主演的啊,還有黃渤和周咚雨,看這一部吧。”

“行,兩張《殺人者的記憶法》。”

“最近太忙了,沒注意阿甘的新片是這個啊,他和黃渤肯定是演技在線,吊打各路小生,不知道是關於什麽故事的。”

類似的對話發生在全國不同的電影院裏,即便再是聲勢浩大的宣發仍舊是難以讓所有影迷都知道情況,電影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不是生活的全部。

不過相比較這種類型的影迷,絕大多數人是在看到宣發的時候就提前買好票等待入場的,電影自家平台的預售、貓眼的線上售票、支付寶和微信各自做出來的渠道,這些份額的數字其實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一部分。

也再次證明,阿甘、黃渤、周咚雨三人聯合是能扛起電影票房的,尤以前兩者為重。

晚上七點半,不同地方的影院是和京城首映式同步上映的。

當百日紅的標志出來時,不少觀眾是發出了會心的微笑,這兩年令他們印象深刻的好片子不少都是打上了這個標志,有時候一時難以想起都看過什麽電影,但不斷出現的玫瑰花就仿佛暗示了“好片”兩個字。

當片頭過後,黃渤出場,伴隨著背景音樂,觀影氣氛很快就下滑到了符合懸疑片定位的地步。

“我有點後悔買票進來了。”

“咦,劉泰閔是壞人啊。”

“劉泰閔原來是個壞警察。”

“阿甘和周咚雨談戀愛了,又有的剪輯了。”

“李錦休又發病了,我嚓,黃渤演的真像是個神經病!”

“兩人打起來了。”

“什麽???劉泰閔是好的???黃渤這個壞人!!!”

某位現場觀影的單身狗觀眾有邊看電影邊低語的習慣,還好因為他所有的自語都是在隨著影片緊湊環節的轉折而動,也就勉強令旁邊人忍住了動手的沖動——畢竟,話裏是類似的心聲。

當影廳的燈光亮起的時候,很多人都有一種時間過得好快的恍惚感,緊接著就是對於電影末尾最大反轉的討論。

“最後我看的有點迷糊,劉泰閔是死了?”

“剛才那段,好像是李錦休的幻想,他總是在幻想保護女兒,但其實,他就是最大的惡人。”

“這拍的有意思啊,最後一下子讓我心裏一驚。”

“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

從放映廳走出來的觀眾三三兩兩討論著剛才的電影劇情,而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是不同影廳場次的觀眾。

電影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坐在影院的兩個小時就是這段時光的全部。

……

甘敬在忙完了首映式之後終於是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又完成了一件工作,他沒有立即去關注票房成績,而是像在媒體面前說的那樣參加了京城裏的文藝座談會。

文藝座談會是幹什麽的?

大部分內容是用來扯淡的,列座的有同行、有政府人員、有市場專家、有文藝評論員。

甘敬對於某些身份是不解的,實在搞不太清他們是做什麽的,但是既然都參加了座談會,那多少都還是有點身份。

他以往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這次主要也就是為了向外界釋放信號。

座談會上,甘敬盡量控制自己發言的欲望,不願太打擾一群人的高談闊論,不過,到了最後,在被連續提問了幾次之後,他還是稍微有些掃興的說了句。

“文藝工作是做出來的,照我看,偶爾聊聊還行,實踐還是要多實踐的。”

甘敬把天聊死了,後面就沒人提問了。

一天的座談會下來,他在回去的路上是接到了票房成績的通知。

周六晚上七點半到周日晚上六點鐘,就算是一個完整的天數,《殺人者的記憶法》票房成績是1.8億華夏幣。

一個還算是不錯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