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情侶壁紙(第2/3頁)

只不過這個項目對江秋十來說可能尺度有點大,至少對於雅姐心目中的保守派老板來說。

電影暫命名為[誰是我],編劇有些參照國外一本暢銷書《二十四個比利》,以它為靈感寫出了一本帶著本國特色的劇本,論起來,新劇本類型和江秋十目前拍攝的圈養有些相似,主角同樣擁有精神疾病。

不同的是,[誰是我]中,主角關龍天生擁有人格分裂症,小時候還好,隨著長大,分裂出的人格越來越多,竟分裂出了整整十二個人格。

懦弱膽小認定自己遭受過校園暴力的初中男孩、偏執且瘋狂暗戀關龍上司的年輕女子、異裝癖但性向為女的單親爸爸、年近古稀好為人師的嘮叨老頭、喜歡把自己關在暗室的愉悅犯……他們是同一個人,又不是同一個。

關龍本人,是個傑出的懸疑小說家,他知道自己的異常,長年累月生活在偏僻小鎮,獨自居住。直到有一天,他再醒來時,人已經登上了飛機,前往距住處千裏之遠的某座城市。

這座城市,恰好被他當做一起兇殺案現場,寫進了懸疑小說裏。故事由此開始……

十二個不同的人格,這無疑對演員演技提出了極大的考驗。

原本雅姐不打算接,用档期不合適推了,她覺得老板的心理狀態需要好好休息,拍目前這一部[倦鳥]就已經足夠讓他壓力過大了。

但那個導演很執著地希望江秋十能接下。

他打聽到江秋十接戲都是通過經紀人篩選,自己找了朋友直接遞到了正在拍戲的江秋十眼裏。

這下,雅姐就沒法瞞過去了。

她找了個拙劣的借口:“這種題材,國內不好上映,而且,對你的形象……”

又是異裝癖又是女性人格,可想而知演戲時會有什麽服化道。

江秋十頓了頓,嘆口氣,說:“我知道,但是我需要拿獎。”

他甚至不說我想拿獎,而是說我需要,仿佛只要演了,獎杯就一定是他的。這段話雅姐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況且,這類劇情是最好拿獎的。

導演是個香港人。

[看不見的朋友]吃了時間上的虧,沒法申報17年的電影獎,而18年的電影金像獎因其屬於香港地區獎,對拍戲陣容有要求。[看不見的朋友]劇組裏沒有一個香港工作人員,只有一個客串的香港演員,自然不可能入選。

連報名都不行,只能等下一屆的金雞和金馬。

而金馬獎因為去年的事件,群情激奮,迅速沒落下去。

也不知他是運氣好還是運氣糟糕,自他這一屆後,金馬獎價值不再。

雅姐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擔憂。

她安慰自己:現在老板好很多了,平常還會和大家開開玩笑,所以……真的沒事?

雅姐的擔憂,在會議上不能明說,甚至對江秋十本人都沒法說,只能用國內難過審來推,況且現在香港人……有點兒敏感,萬一搞出什麽來,整部電影禁了也不是不可能。

一部分工作人員聽了覺得有道理,站在她這邊,兩方人各持己見,誰也不讓。

現在的影視劇都是求穩,能播,能上映就是勝利。如江秋十這樣,播了能及時上,不壓劇,已經是最幸運的那一批。

大家開會商議過後,決定還是不急著拒絕,先談談。

一個項目從立項到開拍久得很,什麽變數都有,讓劇組先定其他人再說。

沒有一個人懷疑老板演技不行演不了,他們對老板演技很有信心。

……

開過會後,江秋十休息一晚,第二天飛回劇組繼續拍戲。

他收到了那位香港導演發來的pdf格式劇本,打印成冊後帶在身邊。

下戲後,獨坐在房間裏時,他忍不住翻開了劇本,認真看起來。

十二個人格,加上關龍,那就是十三個人……我可以嗎?

人人都道他有天賦,是天生的演員,哪怕沒學過表演,演繹起角色來也絲毫不出戲。演什麽,就是什麽。

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努力。

旁人看他在片場輕松,殊不知,這份輕松,全靠他以私下裏無數段碎片時間和數十個日日夜夜打磨而來。在他清閑時,腦海裏也要想著那些人,想叫他們活過來。

台詞功底亦和每天的晨功晚練有關。

江秋十從不叫他人發覺,他寧願所有人都認為他天賦異稟,生來擅長。

他閉上眼睛,突然開始說台詞。

“怎麽回事?這是哪兒?”聲音又輕又急,哪怕是突然驚醒發現自己身處陌生機艙,也壓低了聲音不讓人發現異常,唯獨緊閉雙眼的面上表情焦躁。

這是關龍。

“就算是警察,抓人之前哪,也要講個證據,你們突然竄出來說,奧,我有嫌疑,就可以抓走我的。每個人公民有每個公民的人身自由權,你不能隨便限制我,對吧?再說了,你這警察還不一定是真的呢,給我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