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電影[倦鳥](第3/4頁)

就好像,一旦松懈了心中那道封鎖線,他就會再也回不到從前。

江秋十定定神,囑咐斌哥替自己買些回禮,並回復消息,稱自己有空就會過去。

臨了,翻了翻論壇。

楓葉們為偶像慶祝完了生日後,又在為他慶祝光棍節。

雙十一,又稱光棍節。

很適合江秋十這樣的單身男子。

粉絲們嘴上說得再好聽,希望他能找到一個知心愛人,心裏也是誠實的。

她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獨占十哥。

再好也不行。

粉絲們把今年江秋十陪林鶴夫妻吃飯的照片重新發了出來,安心且放肆地笑他。

阿溫:“今天江秋十找到女朋友了嗎?沒有,嘻嘻嘻嘻。”

晚晚墻頭三千:“每年陪我過雙十一的,除了馬爸爸外,還有十哥。十哥不哭,我也沒有男朋友。”

江秋十隨意看了幾眼便關上手機,他轉而思考起自己即將出演的角色。

一遍又一遍地思考。

[倦鳥]的劇情說起來很簡單,更多像是一個探討家庭關系的電影。主人公李水鴻是一個自幼聰明伶俐的孩子,他生性愛自由,散漫,喜歡詩歌和繪畫。卻因為家中要求嚴苛,不得不拗著性子去學習自己不喜歡的理科。

家中要求他乖順,他聽話了二十多年;要求他讀理科,他讀了;要求他當醫生,他做了第一次反抗,填志願也好讀專業也好,全都瞞著,直到大學畢業,家裏人才發現他從業的竟然是心理醫生。

李水鴻家裏有一只從小養到大的虎皮鸚鵡,家人怕它飛走了,一直關在籠子裏,幾乎不讓它出來。

主人公李水鴻的命運,正如片子裏這只鳥一般。

電影最後,明白自己已經得病的李水鴻想把鳥放飛走,鸚鵡反而不願意出來,它已經被養得太肥,飛不動了。

他將鸚鵡提到窗邊,打開了籠子,看了會在籠子裏蹦跳兩下的鸚鵡後,轉身出門。

誰也不知道他的結局是什麽,就連編劇也難以說明。

江秋十腦海裏構思著畫面,慢慢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還擦黑,道路兩旁白雪明晃晃發亮,司機無聲地開車。

整車人除了司機都睡著,他對著結滿水霧的車窗再度呵出一口氣,伸手寫下三個字。

李水鴻。

他的手長年累月都是微涼的,不冷,卻也總是捂不熱。觸著冷硬的玻璃窗,那股涼意從指尖襲至心頭,整個人瞬間清醒不少。

李水鴻三個字逐漸模糊在氤氳霧氣中。

天光大亮時,幾人終於到達了酒店,大包小包將東西扛上房間後下樓吃早點。江秋十略做休息,換了身衣服,喝了杯熱牛奶後便起身去找導演等人。

他們今天在這家酒店訂了房開劇本研討會。時間緊,否則江秋十也不必連夜趕來。

江秋十來的準時,其他人提前了些時候到,他一進門,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江秋十掀起一個屬於李水鴻的笑,回以招呼。

編劇心裏贊嘆一聲。

他似乎是刻意調整了氣質,進門時,編劇甚至以為他就是李水鴻。

那種舉止彬彬有禮,與所有人拉開距離,壓抑又克制,面上卻溫和熨帖的感覺。

寧子平一改往日冷淡,沖他招手,讓他坐在自己對面。除導演編劇副導外,其余幾位都是專業的演員,坐下之後專心探討起來。

這部電影的靈魂在於男主,男主角一個人的戲份占據了一半多。為此,江秋十的想法最為重要。

他說著說著,坐他身側的導演發覺對方唇色有那麽一點蒼白,討論間隙,他問:“身體不舒服?”

江秋十自然地回答:“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事實上,胃部爆發的抽痛感如洪水爆發,席卷而上,疼痛的知覺四散到每一根神經。他忍耐著坐在原位,面上認真聽,趁其他人發言時,悄悄用力一咬唇,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蒼白。

白瓷杯裏晃蕩出的倒影,面色要自然了不少。

一場劇本研討會順利結束,整部本子剖析下來,頭暈腦脹之余,大家對電影的信心高了不少。

回房後,江秋十坐在窗邊往下看,一點一點吃著包裏準備好的小面包,那股疼痛緩解些許後,他伸手繼續要拿,卻在包裏摸出了止痛藥瓶。

指尖摩挲著瓶子,眼睫顫動兩下,猶豫了一會兒,江秋十松開手,把藥瓶放了回去。

李水鴻,正好是一個無時不刻不承受著自我折磨,並忍耐痛苦的人。

這點痛來得剛剛好,就隨它吧。

他轉身下樓。

劇組正在確定拍攝地點,這兒什麽都不貴,就是房價不便宜,甭管買還是租,幾個月下來,劇組絕對吃不消。

導演和制片人一邊商量,一邊沿著碗沿轉圈兒式喝面茶,見男主角來了,拉個座位給他。江秋十就這麽聽著兩人吵架似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