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2頁)

沈司看著女人一下又一下,直到男人不再動,她坐在地上停頓三秒鐘,接著緩緩的倒在地上,滿地都是他們兩個人的血跡,和周圍紅色的花混跡在一起,顯得尤為詭異。

完全就是恐怖片裏的劇情。

沈司轉頭看向周圍,那些已經做過執著之事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裏,他們眼裏的冷漠如出一轍,像是在看笑話。

也不知道地上的人是死是活,沈司走過去抱起已經哭的快沒有力氣的小女孩,他拉開外套把孩子包在衣服裏面,帶著她往外走,周圍的人死死的盯著沈司,他們身上或是沾著血跡或是沾著其他的東西,每個人都仿佛是一只無聲的猛獸。

共犯思維,自我心理安慰。

在一個數人都在做可怕事情的環境中,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會逐漸的自我安慰這是正常的事情,他是被逼迫乃至於不做會被傷害,那些正常人反而會因為不是他們的共犯同伴成為被攻擊對象。

抱著小孩子一路回到樓裏,那裏沒有人也沒有聲音,艷紅色的花開滿整個樓道,沈司把小女孩放下來,女孩還在抽泣著,渾身都是軟綿綿的。

“你還好嗎?”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沈司一眼,接著才小心翼翼的搖搖頭。

沈司不太清楚怎麽應對小孩子,他是導遊,負責的旅遊項目也偏向成年人,基本沒有哪個大人會傻到帶著孩子來爬山。

“你之前有沒有想要做什麽事情,就是不做到就不行的那種。”

“冰激淩。”女孩聲音很小,還帶著細微的哭腔,“我剛才特別想吃冰激淩,就一直拽著媽媽的衣服。”

原來小孩子的執念只是一支冰激淩而已。

沈司微微一頓,“那你吃了嗎?”

“媽媽說現在不是吃冰激淩的時間,不給我買。”女孩哭泣著,“但是我好想吃冰激淩,媽媽還有爸爸怎麽了?他們好可怕。”

沈司朝外面看了一眼,到處都混亂的要命,不管是商店還是飯館完全暫停營業,也根本不可能營業,陷入死寂的世界仿若一只生病的野獸,它們帶著病氣盯著周圍,不允許有一個人和他們不同。

想要求助商店職員給女孩買冰激淩讓她度過黑花期行不通,現在的環境已經亂到孩子也不會被人同情。

哭泣的人,獰笑的人,打算趁錯做更多事的人,這麽大規模的亂子,特異組善後需要很長時間吧。

把女孩抱起來往樓上走,剛剛走到樓上,他就看到站在走廊裏的白君怡,他臉上罕見的沒有笑容,漆黑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在那一刻,他不再像是那個溫和和善的花店老板,更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上位者。

“是小司啊。”因為聽到腳步聲,白君怡轉頭對著沈司微微一笑,在那一瞬間,他身上的寒芒似乎被這個笑容抹平不少。

沈司抱著女孩走過來,“怎麽樣?”

“非常糟糕。”白君怡無奈的嘆口氣,“人類與人類之間的關系非常復雜,尤其是這個遊戲場圈的是附近的幾個小區,也就是說,各種關系層的人類都被困在密閉空間裏,加上這些花的作用,造成的後果是相當可怕的。”

沈司點點頭,“是啊。”

“我來的路上,見到過襲擊老板的員工,試圖扼死妻子的丈夫,把孩子往地上摔的父母,偷竊的人,搶劫的人,甚至還有的在裸奔。”白君怡苦笑一聲,“我覺得,就算是這些人真的活著出去,也會衍生非常多的社會問題。”

“……確實很可怕。”

白君怡轉頭看著他懷中的女孩,“小司,這是誰?”

“一個父母自相殘殺的孩子。”沈司把女孩放在地上,女孩還在啜泣著,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什麽意思?”

“小孩子,他們的執念都沒有被滿足。”沈司聲音看著這個小女孩,“三個小時快到了,再找不到辦法,這個區域內的小孩差不多都會被黑花期的毒素毒死。”

白君怡微微一愣,下一瞬間他就反應過來。

這個遊戲場是隨機出現,起碼困住數萬人,裏面不乏有很多孩子,孩子沒有發育完全的思維和身體致使他們很難做到自己所執念的事情,這是在無限流世界裏完全不會出現的情況……

三個小時的紅花期無法離開遊戲場,所有的小孩子會大批量死亡。

必須盡快找到打碎這個遊戲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