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國外的事情基本都是沢田綱吉他們這群裏世界的家夥在折騰, 日本這邊的事情則是全部交代了下去,讓非時院的各位來處理。

天道結月整個連假除了和琴酒演戲忽悠沖矢昴的那一出之外,整個人就宛如是一條鹹魚一樣的要麽在公寓躺屍, 要麽在禦柱塔裏躺屍,唯一一次出門, 就是到橫濱那邊去。

她的身份已經告訴了森鷗外, 而當時中原中也正好回來撞上了他們見面的那一幕,所以這件事情中原中也肯定也是知道了的。

雖然天道結月覺得自己並不是要故意隱瞞中原中也, 自己是黃金之王的這件事情, 但是讓這事成為兩個人關系之間的一個結也是不好的。

她特地往那邊跑了一趟, 然後向對方做出了合理的解釋。

中原中也要比她想象的平淡一些,看上去是很自然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天道結月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也有森鷗外在後面下的功夫,不過只要確定了中原中也確實是沒有糾結這件事情, 她就覺得已經足夠了。

盡管一開始接近中原中也,她是懷抱著一種好玩的目的才去做的,不過後來相處了以後, 她也算是真的把中原中也當成了朋友。

她這個人吧,只要認定了一些事情之後, 基本上就不會願意再去改變了。

天道結月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 房間裏面的空調讓溫度不會這麽的炎熱,不過也不算是冷的, 所以薄薄的毯子也被她推到了一邊,只是還抱著那個毛絨絨的兔子布偶。

抱著布偶當然也還是會覺得有些熱的,不過她卻不願意放手,自從進入了夢想以後, 更是一直緊緊的將它抱著,幾乎把腦袋都埋進了毛絨布偶的肚子裏面。

天道結月又做了那些夢。

熟悉的日式庭院, 漆黑一片的花園,畫著符文的房間以及滿室刺鼻的墨水混合血液又帶著異香的味道,一切都是已經完全刻入了她的記憶之中的東西。

這些事情她作為旁觀者已經在夢裏觀看過了無數次,甚至已經到了足以背出事情裏面的所有細節的程度。

一次又一次,天道結月已經不想要再繼續看下去了。

可是,那些畫面依舊在繼續。

從屋外踏進來的老人是她所熟悉的,即使已經到了杖朝之年,他的身形也依舊挺拔筆直,就如同是蒼勁的松柏,只要屹立在那裏,就沒有人能夠將他給忽視。

那是國常路大覺,也是把她救回去,並且好好的加以撫養的人。

他在天道結月的心裏,實際上就和親生爺爺沒有什麽兩樣。

天道結月看著他踩入地上的法陣,力量與法陣相互交錯在房間裏面發出了亮光,然後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又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右腳向前了一步,屬於王權者的氣息頓時就擴散了開來,將那些企圖纏繞上來的力量全部都震了個粉碎。

地上的形成法陣的符文也在一瞬間就模糊了起來,仿佛是被人用力的擦過了,再也看不清楚它們曾經的模樣。

國常路大覺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地板上的女孩子,將黑色長袍外套脫了下來,罩住了她的身體,然後抱著她離開了這片有著不祥氣息的地方。

天道結月站在國常路大覺的身後,跟他一直走到門口就再也沒有動作,只是站在那裏目送他的背影一點點地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那個小姑娘——那是她,是天道結月,更準確的來說,是曾經的她……

天道結月甚至已經不記得自己原來的名字了,或者說在被國常路大覺帶回去之前的那些記憶,她也差不多忘得一幹二凈。

只是偶爾會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面,讓她非常的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記憶。

她從夢中醒來,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景象,等到意識完全清醒過來,才發覺本來被抱著的兔子布偶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扔到了床的下面。

天道結月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慢吞吞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才趴下去拎著兔子的耳朵把那只毛絨布偶給重新拎到了床上。

她看著那張女孩子們之間會被稱呼為可愛的臉,伸手用力在上面□□了一番,才把兔子布偶放到了旁邊好好地躺著,自己翻身下了床。

在鏡子前面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之後,天道結月就離開了房間,她這段時間裏面雖然經常在禦柱塔躺屍,但是也並不代表是一直呆在房間裏面的,平時也會到威茲曼的實驗室去,看看他的實驗進展得如何了。

他一開始到禦柱塔來,本來只是打算要繼續多年前的研究,誰知道天道結月又把【書】和【潘多拉】都丟了過來,不過又不得不說的是,威茲曼對這些東西的確是很感興趣。

他大半個世紀以前就是一名優秀的,被人們稱作為“天才”的科學家,又是被德累斯頓石盤所選中的第一個人類,被它灌輸了許多應該是本屬於石盤的知識,在這上面就更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