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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娘的!”為首那人嘴裏仍在罵,但在下一瞬瞧見項珪的臉時渾身發軟得比方才從樓梯上滾下來還無力,面色倏地變得煞白不說,便是牙齒都開始打顫,“王……王、王世子!”

而他這一聲“王世子”才道出口,其余才勉強站起身來的兩人雙腿一軟又跌回了地上。

要知道,全京城中乃至整個衍國,只有一位王世子。

那便是宣親王府的二公子,戰功赫赫、有著“項閻羅”之稱的昭勇將軍!

他的出身固然沒有小郡王那般金貴,可他卻比小郡王要可怕上千百倍!

尤其他們還有個護短護得敢在大殿上和聖上爭吵起來的爹!

全京上下誰人不知宣親王護他那王妃和那四個孩子有如護著自己眼珠子一般?

宣親王何許人也?那可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親手足,是跺跺腳就能讓京城地界顫三顫的天之驕子!

不僅如此,他那將門出身的王妃更是能夠彎都不拐地□□之下將上前調戲良家婦女的男人命。根給一腳蹬得這輩子都休想再硬得起來!

還有那小郡主……不過是有男人拿想入非非的眼神瞧了她一眼而已,她能直接操刀給人將頭發全給剃了!還將其五花大綁扔到集市裏示眾!

聽聞王世子從不近女色,甚至見著女人都嫌煩,但他現下此舉明顯就是在護著已上得樓去的三名女子。

能讓王世子護著的女人……

跌坐在地的狼狽三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駭得屁滾尿流,連往下想的膽子都沒有。

宣親王府一家子他們沒一個是惹得起的!

因而只當項珪冷冷地道出一個“滾”字時,已然駭得屁滾尿流的三人當即以最快的速度從他眼前消失。

整座茶樓安靜的落針可聞。

項珪卻是面不改色轉身上樓,像甚麽事情都未有發生過似的。

樓上,宣親王妃三人已在雅閣裏坐下,除了孟江南仍面有驚色之外,宣親王妃與項雲珠則是連眼神都未變過。

這般的事情於她們而言,不知是見怪不怪,還是已習以為常?

不過京城不愧是京城,前邊還安靜得落針可聞的茶樓在項珪於宣親王妃身旁落座時便又重新起了人聲,說書人的故事繼續抑揚頓挫地傳入在座每一人的耳裏。

項珪一坐下便皺著眉嫌棄道:“這雲霧摟的故事到底能不能換換?我來三回,三回聽到的都是這同一個故事。”

故事講的是一位江湖俠客英雄救美然後美人以身相許,這會兒還沒說到最後,項珪則是聽了前邊已經知曉了後邊。

“二哥你懂什麽。”項雲珠不服,哼哼聲反駁他,“這些故事又不是說給二哥你這樣的粗人聽的,是說給我這樣的漂亮可人的小女子聽的!”

項雲珠說完,還將兩根食指朝自己的兩側臉頰上戳了戳,模樣可愛極了。

項珪則是非常“配合”地別過頭做了個“嘔”的動作。

項雲珠氣得直跺腳,拉著宣親王妃的手道:“娘您看二哥!”

宣親王妃一巴掌直接招呼道項珪後腦勺上。

項雲珠笑得一臉得意,目光瞥過窗外,忽地一怔,爾後霍地站起身,直接躍窗而下。

項珪眉心一擰,朝宣親王妃看了一眼後當即緊跟在項雲珠身後亦是翻窗而出。

舉止如此著急突然的項雲珠,宣親王妃與項珪皆是第一次見,只是項珪追了出去,宣親王妃卻仍面色如常地坐著。

她接過小二遞上來的茶盞,輕輕呷了一口後問孟江南道:“珪兒方才可有嚇著你?”

方才發生在樓下的事情,宣親王妃雖然未有回過頭去瞧上一眼,但自小習武耳力過人的她清楚自己身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孟江南捧著茶盞,搖了搖頭,細聲卻肯定道:“二哥很好。”

在外人面前的項珪與在家人面前的他是不一樣的,在家人面前他喜笑且喜鬧騰,但在外人面前,他則像一把鋒利的刀,一柄銳利的劍,一杆冷硬的槍,能將一切傷害或是想要傷害他家人的人膽刺破。

孟江南為向漠北有這樣的兄長而高興。

宣親王妃微微笑了笑,又問道:“可有後悔未將冪籬戴著?”

孟江南微微垂眸,看著自己手中冒著熱氣的茶盞,再次搖了搖頭。

在這熱鬧的市肆裏她已經觀察到了,京中也並非所有女子都戴著冪籬,大多戴著冪籬的女子從著裝上看來都是非富即貴的小姐或是少婦,或被婆子丫鬟圍著,或由侍衛家丁亦步亦趨地跟著。

可若真是有心懷不軌之人,僅僅一層薄薄的皂紗又能擋得住什麽?

若是戴著這冪籬,她根本無法將這京城的熱鬧瞧得盡興。

娘與小滿還有二哥想來也是這般想的。

都是溫柔的人啊……

“京城也未必處處都是好。”宣親王妃轉頭看向窗外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