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豆腐有毒!
——這個有點好吃欸,是豆腐嗎?
——對。
——光頭強光頭強~我忽然有個靈感!我想試著做出能撞著自殺的硬豆腐!
——撞豆腐自殺是什麽鬼?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麽?不許叫這個名字!
……
我拎著太宰送的豆腐,一路都在嘀咕:“沒想到真讓他做出來了。”
能撞著自殺的豆腐……咬一口會不會崩斷牙?
【宿主您要嘗試一下嗎?】
“不,還是算了。”
我可沒有以身試毒的打算。
太宰這個人是真的有毒,我和他做室友將近兩年,他只下廚過兩次,而這兩次都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糟糕印象。
第一次他做的是魚湯,整鍋湯端上餐桌時,散發著不太妙的黑紫色氣場,魚頭睜著死不瞑目的渾濁雙眼,張開大嘴漂浮在水面,看上去特別像英國名菜“仰望星空”。
“小別致長得挺東西……不是,我是說這鍋湯長得挺別致啊。”
這道被太宰命名為“充滿希望的未來魚湯”,我嘗試著抿了一口後,睡了整整三天。
“讓我們遺忘不愉快的過去,奔向充滿希望的未來吧~”
我醒來後,太宰嬉皮笑臉的對我說。
手機提示聲應時響起,港口Mafia的同事發來郵件,因為遊擊隊選拔時我沒去,被自動取消了晉升資格。
遊擊隊進不去,我就還是個底層員工,距離權力中心越遠,越難完成推動港口Mafia改革換代的任務。最重要的是,底層沒資格擁有單人宿舍。
也就是說,我還得和太宰一起住。
我蹭地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在宿舍追著太宰打了一圈。
第二次他做的是烏龜湯。
烏龜是太宰跳河的時候爬進他衣兜裏的,最後被我養了起來,還起了個名字,叫“青花魚”。
雖然我對這只龜沒啥感情,平時都是太宰喂它,但是考慮到可憐的小青花魚沒做錯什麽就被燉了,我這個主人必須給他報仇。
於是我又追著太宰打了一圈,最後把湯倒掉時,還教育他:
“不可以吃野生動物!拒絕野味從我做起!”
太宰有點委屈:“我覺得這個不算野生動物吧?”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總而言之,經歷過這兩次之後,我再也不想嘗試任何太宰做的食物了。
·
我跟同事說自己今晚回家住,其實並沒有回家,而是帶著新買的鳥食去了偵探社。
我去的時候辦公室只有一個人在。
戴眼鏡的金發青年聽到聲音時擡起頭,“您有什麽需要委托的嗎?”
這就是我那位新晉師弟——國木田獨步?
我不動聲色地觀察他。
無框眼鏡擦拭的幹幹凈凈,淺金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目光堅定,面容嚴肅,整個人給我的印象,如同在銀行或者政府部門工作的精英人士。
說他是我們特務科的,也不會有人懷疑。
不過他腦袋後面留的那綹馬尾,倒是為他增添了幾分俏皮和時髦。
青年的桌面也收拾的整整齊齊,封面寫著“理想”二字的綠皮書,擺放在一摞文件最上面。
這是個老實人。
我在心裏下了結論。
“我不是來委托的。”我走到他面前,語氣平靜中帶著幾分從容:“叫師姐。”
國木田獨步一愣:“……哈???”
“我比你先進的師門。”
我大喇喇地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面,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叫師姐。”
國木田露出恍然的表情:“原來你就是……”
話音一頓,他忽然反應過來,上下打量著我,遲疑地問道:“你今年多大?”
“你應該問我貴庚幾何。”我用手指比劃出數字,清了清嗓子,一臉深沉道:“六十五,已是遲暮之年。”
“……”國木田盯著我的臉,失聲道:“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的異能是讓自己的外貌永遠保持在少女時期。”
“是、是這樣嗎?”國木田推了推眼鏡,帶著幾分不適應地開口喚了一聲:“師姐。”
之後國木田師弟完全把我當成了老人家,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先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沙發上,又給我泡了茶。
“師姐請喝茶,有點燙,慢點喝。”
“給您靠墊,這個沙發很硬。”
“師姐要不要看書解解悶?”
說著,他在我手中塞了兩本雜志,我定睛一看——
《不生病的智慧——老年人應該如何養生?》
《48種編織技巧——給孫子織出同學看了都說好的圍巾。》
我:“……”
我把雜志放在茶幾上,露出慈愛的表情,朝青年招招手:“獨步啊,你為什麽叫獨步,而不是叫兩步三步四步,或者特步?”
國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