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會喜歡一個瞎子。……

這一日傍晚,沈墨於內衙書齋內處理公務,林立領著一名百姓裝扮的瘦高男子進來。

沈墨放下手頭事務,擡眸看向那名瘦高男子,目光微厲,“可有馮應年的消息?”

這名瘦高男子乃是沈墨派出去的暗探頭子,一直守在馮府附近,刺探馮應年的消息。

那日在參與圍獵的眾人不是巨商便是官紳,在本縣地位非同小可,因而事發之後,沈墨並未限制那些人的出入。

刺客被抓後,兩日後馮應年便借著訪友之名離開了馮府,至今未歸。

為了不打草驚蛇,沈墨並未將刺客招出主使之事放出聲去,所以馮應年乃刺殺沈墨的主謀者一事除了沈墨,白玉以及沈墨的幾名心腹知曉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

“回稟大人,屬下等人一直在馮府周圍嚴密守著,寸步不離,卻依舊不見馮侯的蹤跡,想必是還未歸來。”

沈墨凝眉不語,這幾日,他四方探聽依舊沒得到馮應年的蹤跡,昨天沈墨還借著暗訪民情順路為由,去了趟馮府,問起馮應年,其家人依舊回答說是訪友去了,問去訪了哪位好友,卻無人知曉,沈墨懷疑那家人撒謊,然擔心走露風聲,沈墨便再未問,告辭而去。

沈墨其實懷疑,刺客雖是馮應年指使,但整件事的謀劃者不止馮應年一個,馮應年等人的勢力不小,倘若此刻便走露風聲,馮應年等人有了準備,恐怕還會滋生其他事端。

林立和暗探離去後,沈墨神色變得愈發凝重,他背靠在椅子上,閉眼沉思。

他派去的暗探半點收獲也無,守株待兔是不行了,得引蛇出洞方可。

沈墨正思索著下一步應如何去做,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沈墨喊了聲進。進來的是監管牢房的獄官李慎。

“大人。”李慎恭恭敬敬給沈墨行了禮,聲如洪鐘。

這李慎不過三十幾歲,生得魁梧壯碩,面色黝黑,他乃是沈墨親自任命的,因看中他品性剛直,又善機變。

沈墨溫道:“李慎,你不在牢房內當值,怎麽過來了?”

李慎連忙回答道:“回稟大人,今日送給刺客的飯菜中有毒,經屬下查實,乃是一名獄卒被人收買,而收買他的人正是馮應年馮侯。”

沈墨神色一凜,既是馮應年收買的人,那麽由此可見,馮應年還未知曉刺客已經招出了他,沈墨略一沉吟,唇角微揚,他正愁沒有引蛇出洞的誘餌。

“此事並未走露出去吧?”沈墨嚴肅地問。

李慎回答道:“回大人,此事屬下並未讓其他人知曉,如今只待大人決斷發落。”

“你辦得很好。”沈墨不吝贊賞道,隨即又正色:“將那位獄卒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大人。”李慎領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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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傷的這兩日,要幹的活基本全被桑落包攬了,雖然桑落不喜歡她,但是還是很體貼的。

梅英垂眸,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拿起火鉗夾起了兩個山芋兒放進了烤火盆中,隨即繼續拿起針線,縫手中的荷包。

梅英針指活不是很好,不過繡個荷包還勉強可以,昨日聽桑落說他的錢不知丟哪去了,她一問,才知他的錢總是隨意亂放,也沒個荷包裝著,梅英便想著繡個荷包給他,也算是她的回報。

桑落一進屋便見梅英坐在烤火盆前搗鼓針線,桑落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對她為什麽笑得那麽開心也並不在意。

桑落走到她身旁,看了眼她手中的東西,長眉不覺皺了下。

“受傷就好好待著,折騰這些東西做什麽?”桑落不鹹不淡地說了句,隨即提醒道:“該換藥了。”

自昨日梅英說喜歡他之後,桑落臉上就一直是冷冰冰的神色,像是有意與她分清距離,也不像往常那般隨意打趣。

梅英耳朵何等敏銳,自然聽得出來,然而梅英卻裝作不知曉,也沒有說荷包是繡給他的,她朝著他浮起一甜甜的笑容,“勞煩你了。”

桑落看著她那燦爛如花的笑顏,突然有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無奈感,也是,對她板著一張臉有什麽用?這丫頭又看不見。

梅英放下針指,隨即走到床榻旁坐下。

這下不等梅英說話,桑落便主動開了口:“我已經背過身去了。”

梅英也不忸怩作態,快速地除去了衣衫,隨即喚了桑落,桑落這才走到床旁邊,給她上藥。

兩人大概都已習慣,此刻誰也沒有覺得害羞尷尬,桑落因為怕她誤會也怕她多想,過程中盡量避免了碰觸,更與她拉開了些許距離。

“你這傷口恢復得很好,快要結痂了,這幾日不要讓傷口碰到水。”桑落語氣清淡道,除了清理傷口以及上藥時,桑落不得已看了她的裸背,其余時間桑落幾乎都是別開眼不去看她,雖然他平日嘴上輕浮,但該君子時還是會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