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她離開了。(第2/3頁)

次日一清早,白玉與平常一般,起床洗漱更衣,梳妝打扮,等沈墨坐衙後,白玉便和小蕖自己要吃昨天的魚肉羹,讓她去廚房叫人準備,小蕖也沒多想,領命而去。

小蕖離開後沒多久,白玉便匆匆拿起行裝,穿好鬥篷,將書信放在桌上,便悄然自後門出了縣衙。

為什麽選擇不告而別,原因有很多。

一旦離去,免不了要與眾人解釋一番,太麻煩,她也不知如何解釋。

她來時鬧得轟轟烈烈,不想離去時也要鬧得沸沸揚揚,不如靜靜離去的好。

另一方面,如果她和沈墨直接商量離去,沈墨大概會以為她又是在和他鬧別扭,就算明白她去意已決,她相信,處於安全考慮,他會挽留她,挽留不了也會安排好一切,送她回去。

可白玉不想再麻煩他了。

她的驕傲與尊嚴都不允許她如此做。

如他所說,她的確是個任性的女人,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但這就是她,改不了了,她也不會勉強自己去改。

當初來時她不顧一切,只想著不論怎樣都要陪在他身旁,陪著他東山再起,然嘗試之後,才知這實在艱難,她發現自己至始至終根本做不到低三下四,自甘墮落不求名分的追隨他,無怨無悔地承受他的忽視與輕蔑。

沈墨也不會珍惜她這份癡情。

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總是不方便也不安全的,白玉想著沈墨等人定然不會放心,便在書信上談及自己會扮做男裝,又提起了她曾經的一些往事。

她不是藏在深閨裏,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她當年自吳府逃出來,幾經輾轉才至京城,那時候沈墨在何方?

她自己一個人能夠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也知曉如何生存,無需任何人擔心。

只是回京畢竟需要路費,白玉拿走了沈墨給的銀兩,反正她已經寫信讓清音送來銀兩,也夠還他了。

出了縣衙,白玉便往集市而去,白玉在成衣鋪子購了幾身男裝,隨即又去車馬行直接購買一輛馬車,白玉專門挑了有座駕的馬車,座駕有靠背,上面鋪著軟墊。白玉沒雇車夫,畢竟男女有別,行路不方便,所以白玉決定自己趕車,如此也自由自在一些,說來可笑,仿佛是想到有可能會有這麽一天似的,白玉來時特意認了一遍路,她記憶力很好,所以不擔心不識路,就算一時記不住路,問一下人就好。

白玉還購買了鋪蓋,以及木炭爐子等取暖的物品又給馬帶上一些幹草料,白玉購買的防身物品是一把匕首和彈弓,她本想買弓箭或者長劍的,可是這東西太難買,一時找不到。白玉初到京城時,曾在野外宿過,當時也用過彈弓,不過是用來打獵物填飽肚子的,只為了省些銀兩。如今倒是不用節省銀兩了,這彈弓主要用來防身。

白玉買了幾日的口糧,又買了牛肉脯和幾壇酒,不同於來時人多,她一個人行路,總要解解悶,而且這天也越來越寒冷,喝點酒也能讓身體暖和些。

駕車離了城,白玉將馬車停在無人的地方,便鉆進車廂內,換了男裝,又穿了重裘,戴上風帽和皮手套,才鉆出車廂,坐在座駕上,一甩馬鞭,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今天無事,沈墨很早便從衙門回到主院,正準備去換下官服。

小蕖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臉的急切,連行禮也來不及,就直接告知了沈墨白玉不見的消息。

聽到白玉不見的消息,沈墨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滯了片刻,才緩緩問:“小蕖,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過的話。”臉上沒了笑容,似透著一絲嚴厲之色。

小蕖心裏著急的不行,只好又重復了一遍:“大人,姑娘她不見了,早上她讓我去廚房一趟,我回來之後她人就不見了,衣服也不見了幾件。”

怎麽會不見?沈墨不自覺地低喃著,仿佛陷入了沉思,忽然想起昨天他們兩人的對話,沈墨不禁修眉緊鎖。難道她真的跟那桑落走了?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或許她是在跟他堵氣?

她應該知曉他昨夜說讓她跟桑落走的話不是真心的。沈墨的心緒卻漸漸不寧起來。

沈墨原地站了片刻,才往後院走去,小蕖緊跟其後,連他自己都沒注意,此刻他的臉是多麽的緊繃且冷硬,甚至隱藏著慌亂之色。

“她昨夜可有什麽異常?”沈墨邊走邊問,腳上速度不禁加快些許。

小蕖要小跑才能跟上他,聞言心中一陣懊惱,回答道:“姑娘昨夜就有些奇怪,讓我和她一起吃飯,還說了很多莫名的話。”她昨夜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應該早些告訴大人的。

沈墨聲音平靜:“她說了什麽?”

小蕖回答道:“姑娘說,您平日裏公事繁忙,總是忘了吃飯,以後若是她不在,要我記得按時提醒您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