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以牙還牙。

衙役送來報案信時,蕭成正在內衙批閱

公文,將報案信打開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連忙讓人去把報案人請進來。

衙役連忙出去外衙請人,結果卻不見了人影,連忙回來稟報。

蕭成英俊剛硬的臉不由凝了幾分沉重:“是何人報的案?”

衙役回答道:“據那人說,他是沈府的小廝,因他家大人不在府中,事出緊急,由府中總管做主,派他來報案。”

人命大案,又涉及沈府太夫人,此報案信斷不是兒戲,蕭成不敢怠慢,當即準了報案信,批了令簽,讓衙役和緝捕火速趕往事發地點查找線索。

蕭成又想到沈墨在院中主持事務,大概是還不知曉他母親被歹人搶去的消息,便令人準備馬車,親自去翰林院一趟,與沈墨商議此事。

另一邊廂,沈墨聽聞秦氏被歹人搶去的消息,亦吃了一驚,只是他擔心此事鬧大,影響沈府聲譽,卻不準報案,只讓林立立即派人手去尋找。

沈墨靠坐在書案前,伸手撫了撫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邊沉思究竟會是誰劫去了秦氏。

那些歹人無非是為了財色或尋仇。

若單為了財色,那幫人或許只是臨時起意,並不知曉秦氏的身份,否則輦轂之下,誰人敢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劫持一品官員的女眷?

若是尋仇,秦氏一向深居簡出,誰會與她有仇?

有仇…沈墨長眉忽一凝,腦海中才剛升起某個想法,轉眼又被他壓了下去。

又或許是他的政敵?

沈墨雖然厭惡秦氏,但他還是不希望秦氏就這麽死去,本朝有規定,在朝官員的父母一旦去世,官員需丁憂去職,守制三年。

他自不願為了秦氏這一無關緊要的人,而失了這大好前程。

想到此,沈墨不覺煩躁起來,就在此時,有底下人進來稟報,說京兆尹蕭大人有要事尋他。

沈墨和蕭成雖為“情敵”,但這兩人皆是落落大方,雅量豁然之輩,斷不會為一舞姬而弄得水火不相容,兩人依舊保持著同僚兼好友的關系。

只是這個時刻蕭成有要事找他?

沈墨隱約感覺是關於秦氏一事。

沈墨叫人請他進來。

果不其然,蕭成一見到他,來不及寒暄,便提起秦氏被歹人搶去之事。

“竹君是如何知曉此事的?”沈墨問道。

“是你府中小廝前來報案的,我已命人趕去水月庵附近搜查。”蕭成道。

沈墨長眉凝了下,他明明吩咐過不許報官的。

蕭成開始細問關於秦氏之事,沈墨能想到的,蕭成亦想到了。

當蕭成問到秦氏是否與人結怨時,沈墨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之後卻回答,秦氏向來待人和善,又深居簡出,不曾與人結怨。

兩人談完話,沈墨向院中告了假,與蕭成一齊往水月庵而去。

白玉回到野松林時,秦氏已然醒來,煙兒已經給她喂過了水和食物,這會兒又開始哭鬧起來。

白玉本意要將此事鬧大。她就怕沈府不報案,因而才謊稱沈府小廝前去報案,又在暗處等到京兆府出動差役後,才匆忙趕回來。

白玉與煙兒,清音將現場痕跡全部清除,又把秦氏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洗劫一空,又將她的衣服扯得淩亂,造成被人強-暴後的假象,才出了野松林,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水月庵附近。

彼時,水月庵已經圍了一群差役,正四處盤問路人與小攤販,水月庵的尼姑們亦接受了盤問,卻無一人能夠提供半點線索。

正當差役頭目苦無線索,焦頭爛額時,只見人群中走出一位長發束冠,身材高挑的富貴公子。

只見那公子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今日來水月庵燒香時,好似見一頂轎子飛也似的往野松林那裏面去了。”

那差役頭目聽著心中一喜,正準備帶人去搜尋。

只見人群中不知誰又說了句:“那野松林盡頭有個破舊的宅子,莫不是被搶到那去了。”

這幫差役中亦有知曉那宅子的,一幫人便匆匆趕去了野松林。

差役離去後,眾人還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著,有人道:“也不知是誰被搶了去,真是可憐。”

這時一粗漢子擠進人群,神秘地說道:“聽說被搶去的沈太夫人,也就是當朝翰林院掌院的母親。”

有人不客氣道:“一個老女人,搶去作甚?”

那粗漢子道:“聽聞這位太夫人長得跟二十幾歲一般,又長得貌美動人,身材前凸後翹的,這下被一群大漢搶去,只怕得先奸後殺。”

這幫男人聽著不但沒有同情心,反而十分激動起來。

那名粗漢道:“我們何不跟去看看?”

那幫人聽著這一番話,竟果真湊熱鬧去了。

一切皆按照白玉的計劃進行著。

扮做富貴公子告知差役線索的是清音,因怕被差役認出,所以白玉只能讓清音去,引眾人去圍觀的則是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