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女人怎麽跟他親娘似的,煩……

幾日後。

白玉一早便推枕而起,洗漱用膳,對鏡梳妝。

煙兒給她挽了宮髻,珠翠盈頭。眉描得又細又長若柳葉,唇又紅又艷似熟透的櫻桃。

端的是妖冶艷麗,風情萬種。

妝畢,轉入屏風,由清音服侍著更換了衣裳,著一襲金絲繡牡丹花曳地裙。

出來時,白玉媚笑著向煙兒伸出一只塗著艷麗丹蔻的手,煙兒嘻嘻笑著上前扶扶掖她,道:“姑娘,咱不過去趟監獄而已,作甚穿得這般華貴?”

白玉纖眉一揚,笑得媚惑勾人,“不穿得華貴,不足以顯出別人的狼狽。”

煙兒想了想,笑嘻嘻誇道:“姑娘說的真有道理。”

出了紅袖坊的大門,早已有轎子在等著,煙兒扶著白玉進了轎子,一路往京兆府的監獄而去。

白玉來到京兆獄中,即有獄官出來接應,慌忙引她們入內。

白玉輕搖著絹宮扇,半遮桃面,秋波微露,媚意流轉,扭著水蛇般的腰肢,跟著他進入一間小房內。

獄官十分殷勤道:“姑娘請裏面坐坐吧。”

這是上邊安排過來的人,又是天仙般的人物,獄官絲毫不敢怠慢。

白玉跟著他進入小房內,獄官請她坐下,又給她端上茶水點心,道:“姑娘喝點茶。”

白玉微微一笑,客氣道:“倒也不必這般費心。”

白玉端起茶盞,只是拿起茶蓋輕輕刮上邊的茶葉,卻不喝。

白玉隨意問道:“沈霖關在哪?”

獄官回答道:“關在東北角最裏的一間囚牢。”想了想,又提醒道:“姑娘,這地方汙穢,你去了只怕受不了。”

“無妨。”白玉將茶盞放回桌上,隨即又問,“問了什麽罪?”

獄官回答道:“最重的是殺人罪,其余還大大小小的一些罪名。”

這沈霖果然是作惡多端,簡直死不足惜,白玉美眸一凝,問道:“判了麽?”

獄官回道:“判了流戍,一個月後押解上路。”

白玉有些驚訝道:“他既殺人了人,如何判得如此輕?”

獄官耐心地解釋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沈霖是將妓-女虐待至死,根據我朝律令,殺害賤籍,是不判處死刑的。”

白玉冷笑一聲,這殺人判刑還得分個良賤,白玉微笑道:“還請獄哥帶我過去看看吧。”

獄官道:“姑娘,那沈霖雖戴枷鎖,但畢竟能夠行動,恐姑娘過去後受他為難,我便讓人把他捆綁在木樁上,使他不能動彈,等那人回來,我便領姑娘去。”

白玉點點頭,笑道:“多謝。”

白玉又坐一會兒,有獄卒過來通知獄官事情已辦好,獄官便請白玉出了小房。

獄官道:“姑娘憎恨此人,在他身上劃個幾刀是不礙事的,但還請姑娘莫要傷人性命。”

白玉掠鬢一笑,道:“放心,我絕對不傷人性命。”不過刀要劃在哪裏,可由她做主。

獄官領著白玉徑入囚牢,果是汙穢難聞,腥臭難當。

此時又正值酷暑,又悶又熱,四周無數的綠頭蒼蠅嗡嗡的飛來飛去。

白玉拿著扇子不停地扇著那蒼蠅,有些煩躁,直到看見沈霖被綁縛在木樁上,披頭散發,衣服肮臟不堪,卻不由一笑,忽覺得這飛來飛去的蒼蠅都沒那麽討厭了。

她待在這片刻都受不了,何況這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沈霖聽聞開鎖的聲音,微微擡起眼,只見鼻青臉腫,十分狼狽,哪有當日那氣焰囂張的模樣。

看來在監獄裏沒少挨打。

白玉微笑著,裊裊婷婷地走進去。

獄官與獄卒則守在外面,煙兒亦留在了外面。

沈霖圓瞪雙目,看著眼前女子,女子艷妝華服,高髻一尺,滿頭珠釵,此刻她正居高臨下的睨著自己,整個人說不出妖嬈之極,雍容華貴之極,淩厲之極。

沈霖看了半晌,方認出是白玉來,眼裏頓時射出惡毒的光芒,“是你這婊-子。”

話剛說完,便挨了白玉清脆的一巴掌,緊接著又是‘啪啪’兩巴掌,原本鼻青臉腫的一張臉再添新傷,著實慘不忍睹。

白玉一雙美眸冷冷地將沈霖從頭打量到尾,隨後卻笑意盈盈道:“這不是沈二公子麽?怎麽變得如此狼狽?”

沈霖被打的頭昏目眩,欲待沖破鎖鏈去掐她脖子,哪裏能掙脫得出,他唇角露出一絲淫-笑,“你這賤人,看來不止勾引了我大哥,還勾引了京兆尹,那裏都被玩爛了吧,婊-子,你就只配被男人玩弄!”

白玉美眸凝霜,驀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帶鞘匕首,隨即將匕首抽出刀鞘。

銀光一閃,白玉神色中抹過一絲狠戾,緩緩走向沈霖。

沈霖方才囂張的神情斂去,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你想做什麽?”他看著白玉一步一步走近,雙眸充血,面目猙獰地罵道:“老子有今日全拜你所賜,老子要做了鬼,第一個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