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是她對他的心意。(第3/4頁)

其內容包括經史子集,天文、地志、陰陽,醫蔔、僧道等。①皇上對此書十分看重,且精益求精,如今任務才完成一半,仍有花費大量心血去完成。

然後想到李鈺,李鈺是他的學生,當初的狀元文章也是他舉薦的,此人才華橫溢,天資聰明,談吐學識皆不凡,雖二十來歲,處理事情卻成熟穩重,是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可造之材,沈墨考慮著待考核之後,推薦他為國子監司業。

沈墨正想著公事,不知怎的,一抹倩影忽浮現在他腦海中,然後思緒突然間跳到了別處。

沈墨想到白日白玉對他的冷淡,忽然感到些許煩躁,輾轉反側,只覺得愈發難以入眠。

沈墨輕嘆一聲,披衣而起,推門而出,屋外月白風清,碧空如洗,竹影婆娑,令人心緒稍寧。

沈墨一襲雪白寬衫,腳著木屐,踱出遊廊,信步而行,意欲將心中煩悶散去,卻不自覺地走到了榴花亭中,來到當初扔到白玉送的香囊那個地方。

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沈墨微微一怔,突然有些後悔扔掉了香囊。

那是她對他的心意。

如今那香囊或許已經被灑掃的丫鬟小廝撿去,不知扔了亦或是自己用了去,想到此,心中煩躁不僅未曾散去,反而又添上一層。

次晨,天光乍現,沈墨洗漱完畢,更換好朝服,便吩咐林立套車,回了院中銷假。

沈墨前腳剛走,後腳小蕖便被叫到了秦氏的住處。

小蕖進去之時,只見簾影沉沉,熏香半冷,秦氏才剛剛醒來,正坐在妝台前,由著身後的婢子給她梳頭。

屋內收拾床鋪,疊被子,擺放東西的丫鬟手腳輕利,神色端肅,不發一絲聲響,靜得落針可聞,與她在沈墨房中那種輕松自由的氛圍迥然不同,這裏沉悶得令人心生壓迫感。

帶她進來的丫鬟把她領到秦氏跟前,便退下了,小蕖雙手置於腹前,低垂視線,嬌憨稚嫩的滿是不安。

秦氏很少傳喚她,更不曾一大早的叫她來,小蕖擔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都,不由戰戰兢兢地問:“太夫人有何事要吩咐奴婢?”

秦氏端坐在妝台前,顯得幽嫻貞靜,輕輕瞥了她一眼,見她鶯雛燕嬌,一團稚氣,雖缺了女人的風情,卻甚是嬌憨,與她一比,自己畢竟是老了。

秦氏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怨恨,見她神色慌張,她卻微笑道:“小蕖,你家大人待你好麽?”

小蕖孩子氣,天真地回答道:“大人待奴婢很好。”

秦氏臉上笑容更深,目光意味難明,“如何個好法?”

小蕖老老實實回答:“大人教奴婢讀書識字,作畫彈琴,還給奴婢買好吃的。”想了想,又道:“大人從不打奴婢,也不罵奴婢。”

秦氏見她一臉天真爛漫,真誠無欺的模樣,也不知是藏的深,還是真如此單純,壓下心頭疑慮,她和顏悅色道:“你家大人近來與那些女子來往?”

秦氏雖常叫人留心沈墨平日所作所為,但到底不如小蕖這貼身丫鬟知曉得多。

小蕖雖不明白秦氏為何會如此問,卻如實回答道:“奴婢知曉的有百花坊的紅雪綠雲姑娘,妙音坊的素蝶姑娘,以及紅袖坊的白玉姑娘。”

秦氏見她一臉呆憨,乖乖順順問什麽答什麽的樣子,終於信了這丫頭沒有心機,是個稚嫩貨色,也不拐彎抹角了,笑道:“他與哪位姑娘最是親近?”

小蕖,“奴婢想,應該是白玉姑娘吧,白玉姑娘還贈給大人香囊。”

贈香囊?秦氏冷冷一笑,現下京中最是流行女子給情郎贈香囊,取“貼身相伴”之意,若非情侶或夫婦,女子斷不會胡亂贈送香囊給男子,免得落人口舌。

秦氏向來是不管沈墨在外面如何應酬,有多少紅顏知己的,只因她知曉他對那些女人並無男女之情,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情-欲,他是那樣純粹,仿若一張白紙,這麽多年來,他從不曾讓風月場中的女子留宿在他的臥房,可是白玉卻令他破例了,後來她聽聞兩人在宴會上行為不當,秦氏亦問過沈墨此事,沈墨只說是醉酒後的玩笑,見他表現得不在意,她也就罷休了,可如今,種種事件都與那女子有關,比之前的素蝶有過之無不及,這讓她心不禁開始感到焦慮。

沈墨從院中出來,已是晌午,上了馬車,一路往私宅的方向去。

馬車轆轆,徐徐而行,經過貴人街,只見兩根高大的盤著金龍金鳳,上面一塊巨大牌匾,牌匾上刻著“貴人街”三個筆走龍蛇的大字。

貴人街顧名思義,這條街住的大多是達官貴人,王孫侯爵,此處地價昂貴,消費極高,來此地花費的是皆為有錢有勢之人。

剛進入街,便見店肆林立,高樓鱗次櫛比,街上香車寶馬,行人錦繡華裳,窮極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