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是個正常男人。(第2/3頁)

她的笑容似海棠初綻,千嬌百媚,卻又隱隱透著若有似無的疏離,有那麽一瞬,沈墨仿佛見到了兩人初相遇時的她。

沈墨先是一怔,而後唇邊漾起溫柔淺笑,道:“嗯。”

白玉又笑了笑,便若無其事地轉回去梳頭了,並未主動談及昨夜之事,沈墨只當她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去談起。

稍作遲疑,突地走到坐在房中的花藤小椅上,一撩衣擺,優雅坐下。

白玉從鏡中看到他寬肩窄腰的俊逸挺拔身姿,他視線似乎正投向她這邊來,便開口道:“大人,我們什麽時候回城?”昨夜聽蘭姑她說,這裏是京城外的一小村莊,離城有幾十裏路,這窮鄉僻壤的只怕找不到一輛車,要是走著回去的話,不知得走多久,她已經失蹤第三天了,想必煙兒她們擔心得很,也不知道清音那丫頭擔不擔心她,她好吃好喝好住的供著她,可別是只白眼狼呢,想到此,白玉歸心似箭。

沈墨溫聲回答道:“用完早膳便啟程吧,我方才本欲請連兄幫尋一倆馬車或者轎子來,然他道這地方太偏,實在找不到這兩樣,只能借到牛板車。可能會比較簡陋,要委屈你了。”

白玉聞言反倒覺得知足,便嬌笑道:“有什麽委屈的?不用走著回去,已是極好。”要委屈也是委屈他,堂堂一翰林院掌院大學士竟要屈尊降貴坐牛板車。

白玉知曉這男人向來溫柔體貼,他雖身處高位卻依舊尊重女性,把女人放在需要關照的位置上,卻把自己放在無所謂的位置,讓人心感熨貼,也令人心生親近。

沈墨早知她並非看起來那般嬌裏嬌氣,不由笑了下,看著她將一頭濃密烏黑的秀發分成三綹,又一綹一綹纏在發頂,以木簪固定。

指尖不覺微動了下,猶記得昨夜她的發與他的糾纏在一起,回憶起那輕細觸感,只覺那千絲萬縷忽結成一張粘-稠的網朝他網來,令他呼吸微滯。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間蕩開來,沈墨心口跳動得忽有些快,凝望著妝台前的人,猶豫了的下,忽然溫柔了語氣,道:“回京之後,院中會有些事要處理,等我忙完便去找你。”

白玉手上動作一頓,隨即纖指輕掠了下鬢角,唇角勾勒一絲淺淺的笑,那笑未達眼中,她淡淡道了句:“嗯。”

她的語氣只是有些平靜,並無不妥,但或許是她之前太過於熱情主動,便讓沈墨產生一種她很冷淡的錯覺,沈墨心口莫名地犯堵,正準備再主動說些什麽,屋外忽起一陣喧鬧。

沈墨壓下心中異樣,和白玉相視一眼,正準備出去看看,蘭姑便過來了,說是外頭有人找,來人叫林立。

白玉聞言暗自欣喜,這下好,住宿費有了,馬車也有了。

白玉雖吃得苦,但有得選的情況下,當然要讓自己過得舒適,不必要的苦,傻才去吃。

沈墨和白玉出來時,林立與一眾家人已等在院子裏,見到沈墨,林立差點沒激動得大哭,領著眾人連忙迎接上來,欲跪下請罪,卻被沈墨制止。

不遠處的蘭姑一旁看著眾星拱月般的沈墨,秀雅的臉上有著吃驚之色,一轉臉,對著身旁的白玉道:“大妹子,你丈夫不是一般人啊。”

白玉看著沈墨,嫵媚風情的眸子卻顯得十分平靜,並無往日的依戀,她淡淡道:“是啊,他不是一般人,他是翰林院的掌院大學士。”

蘭姑聽到那淡淡的聲音卻覺好似千金石砸來,她不由覺得腿有些發軟,連忙扶住自家男人的手臂,磕磕巴巴道:“翰……翰林院?大學士?這大……大官啊。”蘭姑見他青年才俊,本以為是個富家公子之類,沒想到竟是個大官,年輕輕輕就當了大官,這簡直不得了,而且她竟然叫他大兄弟,這何等的不敬!蘭姑臉都嚇白了。

“大妹子,不……夫人……”蘭姑磕磕巴巴,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又不知說什麽好,看著白玉的目光不由變得敬慕。

一旁的蘭姑男人臉上卻無詫異之色,其實昨夜與沈墨高談闊論,他便從他的言詞中知曉他應該是朝中某位大臣,只是看著自家媳婦兒的表現,他心裏仍舊有些不痛快。

蘭姑赤誠相待,善氣迎人,白玉對她十分喜愛,因此握著她的手,笑容燦爛,親熱道:“蘭姐兒,你還是叫我大妹子,我愛聽。”夫人這一詞聽著過於膈應,她不是沈墨的夫人,他也不是她的丈夫。

蘭姑見她和和氣氣,並不拿自己當下等人看待,心裏甚是高興,便以先前的方式待她,笑道:“好。”

白玉道:“蘭姐兒,你稍等,我有幾句話要與沈……我丈夫說。”

白玉微拂香風來至沈墨身邊,聽著沈墨正在詢問林立朝中之事,這男人當真無時無刻不記掛公事,白玉聽著他問道:“這幾日可有朝中官員來府中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