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二房

當初老國公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二房有依靠,老姨娘又仗著寵愛,也沒少折騰。

可後來老國公去了,二房失去了靠山,在府裏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老姨娘怕老國公夫人報復,急急忙忙的就唆使著自家老爺要分家。

自家老爺拗不過,只得提出來。

當時國公爺還挽留,說本來老國公爺就只留下他們三兄弟,兄弟正該齊心才是,好好的分什麽家?

可老姨娘天天疑神疑鬼,要死要活的,逼得自家老爺不松口,好不容易在老國公百日後,就將家給分了。

只是到底國公爺念著兄弟情分,又還在孝期,在國公府的西跨院和北跨院給他們兩兄弟都留下了院子,說雖然分家了,還是一家人,一起守孝,等出了孝,這院子也給他們留著,想住多久住多久。

說實話,於氏才不樂意分家,這要是一直不分家,吃穿用度,婚喪嫁娶都是宮中,老爺每年也就只需要交點俸祿給家裏,其余的收入都是他們二房的,多好?

更不用說,這孩子們娶親嫁女,都還掛著國公府的名頭,說出去也好聽。

偏那老姨娘,本就出身不夠,又被老國公爺寵了這麽些年,昏了頭,拿命相要挾,又哄自家老爺說,等出去了自己當家作主,不用看人臉色,豈不是更好?

又說她身為姨娘,在國公府裏就是奴才,半個主子,就算都有孫子了,腰杆子還挺不直。

要是分出去了,也讓她當兩天老封君,享受享受,就算死了也閉眼睛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孝道當前,他們兩夫妻還能如何?

人家老三一家,看著老實,可心眼子多,就巴著大哥國公爺,說什麽雖然父親去了,可長兄還在,寧願不分家,就這樣和長兄住著。

守完三年的孝,老三一家就是不搬,處處以大房馬首是瞻,哄得大房高高興興地,不僅院子給他們住,平日裏什麽好東西都不忘記三房,就連高氏出門,也都把三房的丫頭帶出去見世面去。

他們出了孝,就被老姨娘逼著合家都搬到了直隸,在那邊買了個宅院住著。

這直隸再好,那能和京城比?能和國公府這麽多年的底蘊比?

老姨娘倒是得償所願了,在直隸當了幾年的封君老太太,要是她是個長壽的,也就罷了。

偏偏命薄,自家老爺好不容易,捏著老國公爺當年留下的一點人脈,丁憂三年後重新起復,才有了點起色,老姨娘就腿一蹬去了。

她去了倒好,自己老爺好不容易到手的官職,那位置還沒坐熱乎呢,又要丁憂了。

不說於氏自己,就是宋弼自己,也差點沒吐血。

能咋樣?只得老老實實又丁憂了一年,再想起復就難了,當年的人脈和人情都用過一次了,再加上如今當家的可是大房,那些人脈誰不跟大房交好,言語間就只推脫。

還有的人直接就問,自家大哥可是國公爺,又深得聖上看重,只要國公爺開口,還有什麽不成的?何必舍近求遠呢?當初起復的時候,他們用了老國公當年的人情,就被傳了不少風言風語。

宋弼和於氏有苦說不出,當初他們動用的人脈,那是老國公爺私下留給他們的,因著老姨娘的關系,二房和大房就鬧得有些生分了。

那起復的事情,老姨娘就怕宋弘壓著,或者出妖蛾子,壞了宋弼的前程,死活不讓去找大房,只讓找老國公爺留下的人脈。

這事是辦成了,可因著這個,大房那邊對他們心裏也有了疙瘩,不僅是族裏,就連外頭,都傳了好些不中聽的話。

再去求大房,宋弼自認為低不下去那個頭。

再說宋弼這麽多年,在老國公的幫助和自己的經營下,也有了一點人脈,只是這些人能幫助的有限,就算能起復,那位置可不如以前好。

到最後,宋弼還是給大房低了頭,和宋弘在書房裏呆了半天,出來總算是如釋重負。

宋弘那邊答應了,這邊很快消息和位置就下來了,還是官復原職。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兩次丁憂,還是因為有人刻意壓著,反正宋弼就在這巡道的位置上再沒挪過窩了。

宋弼走了不少門路,也求過宋弘,宋弘只滿口忠君愛國,讓宋弼安心,以後有機會自然會拉他一把,可這個機會這麽些年了,也沒落到二房頭上。

倒是三房,當初不得寵,也是靠著宋弘給他安排進吏部,從一個小小的令史,如今都成了從五品的員外郎了。

這背後就算沒有宋弘的推手,可老三一家子住在國公府沒搬出去,看在外頭人眼裏,自然是三房和大房關系融洽,兄友弟恭。看著大房的面子,對老三也要高看一眼不是?

哪裏像二房,一分家出孝就早早出來立了門戶,遠遠的跑到直隸去,那麽近,都不回京京城,誰還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