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逃的白浪兜裏也就兩三千塊錢,銀行卡裏雖然有錢,但是就他估計這卡很有可能會被鎖——即使不是被鎖,那也會被跟蹤。“跟蹤倒是不怕,但是被鎖的話就麻煩了。”仔細想想就曉得,哪怕是被跟蹤也一樣麻煩。雖然銀聯的ATM機現在就是個大點的鄉村都會有,但是一取錢的話就會被發現。前幾次還能說安全,但是後幾次警方知道了白浪有越野能力以後,恐怕就真的危險了。

“不過不小心弄死個社會混混而已,又不是滅了人家滿門,大概不會動用那麽多警力?”白浪一邊跑一邊也在想,不過他或許有點輕視了所謂人命官司的重要性。

這混混也就是個混混而已,連有組織的犯罪團夥都算不上,頂天了也就是個地痞流氓的档次。所以他其實就是個小角色,平日裏恐怕連搶劫勒索都不敢,也就是喝多了打打架,裝作自己很牛的樣子去逼債罷了。然而好死不死這混蛋居然有心臟病,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喝多了之後被一掌打在胸口居然能造成心肌梗死,然後就這樣掛了,順便坑了白浪這個見義勇為的。

“明明是制止不法侵害,沒想到這番搞不好要被告過失或者傷害……最關鍵的是弄不好連那次毆打帽子並搶了車的事情都要曝光,無期徒刑雖然不可能,但是十年是有可能的——關鍵是還要賠錢給那幫垃圾。老子有錢,但是就是不想賠錢給那幫垃圾!所以要跑!”白浪此時已經離開了蘭州百多公裏,一夜奔跑便是如此了。

在野外照例打了一路拳,吸取了日出第一縷陽光的氣息之後,這白浪便要找個地方休息。雖然他此時也算是氣息綿長,內力到處並不會感到疲累。但是他也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疲勞是會累積的,此時金鐘罩的內力修為還不能到撫平暗處的磨損,加速肌肉與骨骼的恢復的水準。若是一直這樣奔跑下去,不出三天就該臥床不起了。”

不過這三天的話他估計能跑出去千裏之遙?然後在床上癱個三四天?好像也不是不行?白浪在找了一處山坳向陽處休息的時候這樣想道。他有指南針——很久之前就買了,還有地圖,多多少少也能識別下自己大概的方位。反正一路向南是沒錯的,而且這些地方也不是荒涼到變成無人區的,問個路總沒問題。地名對照下地圖,就很容易分辨自己的方位了。

蘭州城內確實在抓白浪,這個地段是有監控的,雖然不可能是高清,但是還是能看得出當時的情況。“你看,這是嫌疑人,在路上走。對面有人撞過來了,他躲開了,然後那人就倒在地上,接下來是受害人上來圍毆……”觀看監控的警察們也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這種混混就該拉進去十五天起。

然後就是嫌疑人制止雙方的沖突,接下來混混們企圖毆打嫌疑人,結果被反殺。“嫌疑人的情況查出來了沒有?”有人問,“倒是有,而且跟前段時間發生在雷鋒的一個傷害案子有關。嫌疑人曾用名雷鋒,真實姓名白浪,魔都人……”要不怎麽說公安聯網數據庫戰鬥力極強呢,只要認真去查,基本上都可以查到。

不過那已經是事情出來的二十四小時之後了,在此之前白浪的照片有,但是是監控裏面翻錄的,看上去有點模糊不清,作為布點在蘭州市各大出口的警察特別注意一點,不過結果是沒發現白浪的蹤跡。那就要開會討論了,他是還在蘭州城裏,還是跑了?他的暫住地肯定是沒有人,而且也沒有回來的樣子——一些個人用品還丟著呢。而警察也是通過這個才查到了白浪的身份的。

這案子雖然是人命案子,但是歸根結底不過就是個傷害致死,不過這混混家人同樣也不是省油的燈,整天就來鬧。不過拘了一次之後就太平了,協查通報出去了,對抓住白浪,警察們逐漸失去了信心——這人整整一周多,一點消息也沒有。他被監控的手機跟銀行卡根本沒有用過。

白浪在荒山野嶺之中取直線前進——以他的武功修為,只要不是存心作死爬險峰峻嶺,稍微繞繞路的話,根本就不會像是驢友那樣死在野地裏。再說了既然知道自己的方位,也沒有必要特意遠離正常的公路啊,這樣的話還能在沿途的小賣部跟旅館裏補給呢——幾千塊錢夠用了。

只不過白浪終究是容易惹事,這不又是看不過眼麽。這一次他看見山裏的村子有女人被鎖著,千不該萬不該這人也是好奇,直接輕身功夫跳到了那鎖著的女人這裏,“嘿,怎麽回事?你是神經病呢還是被販賣的?”那女子已經木掉了,聽見白浪這樣一說,那呆滯的眼神才看見了這個面目陌生的男人,當即就是失聲痛哭,也不顧身上衣不蔽體,直接就喊道,“救人!救人,我是被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