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委屈 我今天不想紮馬步了。……

他怪慘的,長得兇,家裏窮,還討不到媳婦兒。

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趙芯兒抹了抹眼淚,哭過一場後,就沒那麽傷心了。

她紅著眼,看著袁子琰,很小聲、且可憐巴巴的說,“我今天不想紮馬步了。”

袁子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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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老夫人對她失望了,趙芯兒接連幾日去請安,都沒見到她。

趙芯兒心頭微澀。

這偌大的祝府裏頭,唯一一個對她還算不錯的人,便是老夫人了。

上輩子,趙芯兒給大少爺做了妾以後,便沒再見過老夫人了。老夫人當時也是這般失望,她想同老夫人解釋,可老夫人不見她。

回去路上,趙芯兒便遇見了大夫人跟前兒的宜春。

宜春是聽了大夫人的吩咐來喊她的,是大夫人叫她過去。

這會兒,祝芷甜跟祝芷雅也在大夫人處,祝芷雅正在大夫人跟前兒哭。

祝芷雅是二房的庶女,二房太太很不喜她。

她會鉆營,經常跟在祝芷甜後頭,拍大夫人跟祝芷甜的馬屁,所以大夫人對她還不錯。

因著大老爺出息些,在京城任職,且大夫人出身不錯,所以祝家掌家的是大夫人。

所以,哪怕二夫人不喜祝芷雅,她抱上大夫人這顆大樹,倒沒怎麽受過磋磨。

祝芷雅的婚事,也是大夫人在幫忙張羅。

但因為趙芯兒這事兒,祝芷雅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這不,大夫人先前給祝芷雅看的好幾家親事,都被男方那邊給婉拒了!

祝芷雅心裏難過極了,就跑大夫人跟前兒哭了。

大夫人被哭的心煩,就把趙芯兒這個罪魁禍首給找來了。

趙芯兒剛進屋,便聽到了祝芷雅的哭聲。

大夫人語氣淡淡的,“芯丫頭來了。”

“見過大夫人。”趙芯兒福了福身子,然後看向祝芷雅,關切的道,“二小姐這是怎麽了,哭得這般難過?”

祝芷雅聽到她這話,便猛地擡起頭來,一雙紅腫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她,咬著牙憤怒的罵道,“你還有臉問怎麽了?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下賤胚子!”

平日裏,祝芷雅雖說也愛擠兌趙芯兒,但她慣會裝,都是話裏藏刀的暗諷,這次許是被逼急了,直接就朝著她罵了起來。

趙芯兒一怔,捏緊了手裏的帕子。

祝芷甜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撇撇嘴,“趙芯兒,祝府可不是你原先那小門小戶的家裏頭,不講究禮義廉恥。你可知因為你行為不端,如今外頭的人都在笑話我們祝府的姑娘!二姐姐更是因著你,平白受了連累,婚事都沒了著落。”

祝大夫人陰沉著一張臉,聞言便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跪下!”

趙芯兒小臉驀地白了。

她心頭一陣發涼。

袁公子在她院中之事,那日便只三小姐以及手下人瞧見了。

大夫人治家很嚴,尤其是三小姐跟前兒的,都極怕大夫人,嘴都很緊。

若不是有心之為,這事兒又怎麽會傳揚出去?

祝大夫人見趙芯兒僵在原地,不吭一聲,面色更沉。

她冷笑一聲,“怎麽,你覺得委屈?”

大夫人語氣很冷:“芯丫頭,你自幼父母雙亡,不說我,便是老夫人對你也多有憐惜。可你呢?竟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將老夫人都氣病了!你雖不是祝家人,但如今住在祝家,又是府裏頭的表姑娘,便是半個祝家人,我這個當舅母的,也該管教你一二。”

趙芯兒微微捏緊手指,她白著臉垂下頭。

聽著大夫人的話,她手腳冰涼,心頭委屈又憤怒。

可,若是我父母還在世,又怎會看著我如此被人欺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可悲的是,她寄人籬下,沒有半分辦法。

大夫人心狠手辣,若是想好好活著,她便不能得罪。

趙芯兒緊了緊牙根,一聲不吭的跪在了地上。

大夫人見她跪在地上,沉聲問她,“今日,我代你父母管教你,你可有不滿?”

趙芯兒心頭憋屈萬分,低聲道,“大夫人看的起芯兒,是芯兒的福分。”

祝芷甜在旁邊瞧著,心裏邊兒痛快極了。

母親這一計甚是巧妙,不僅替她出了氣,便是鈺文哥哥聽說了這事兒,如今對趙芯兒也只剩下失望了,再不曾去找她了。

“你無視禮義廉恥,公然私會男子,此為不潔。你連累府中姐妹,惹得祝府成人笑柄,更是傷了長輩的心,此為不孝。你可知錯?”

“芯兒知錯。”

“我會替你找個不嫌棄你的人家,將你嫁出去,今日,你便在這裏跪著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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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芯兒一直午飯未食,一直跪到了天黑,大夫人跟前兒的宜春才出來。

宜春走到她跟前兒,說,“表小姐,回吧。大夫人說了,你雖不檢點,但她不能不管,祝府姑娘們受你影響,如今名聲也差了,你近日便不要出門了,等著待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