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傅昀回(第2/3頁)

他不是!

那如何幫得了她?

東偏殿,傅昀將周韞緊緊抱在懷中。

他如何也沒想到,剛趕到宮中,尚未跪拜貴妃,就聽到周韞見紅的消息。

傅昀狠狠地閉上眼。

他從郭城趕回來,兩日一夜未眠,眼底一片青黑,如今卻無一絲疲乏,心中不知是慌亂還是心疼。

周韞身上紮了很多銀針,細針輕晃著,晃得傅昀一陣眼疼。

他啞著聲,聽著太醫不斷的吩咐,只低頭,親了親懷中人的額頭。

一陣心酸和疼惜毫無征兆地冒上來。

她臉色好白。

眉眼間似皆透著些疲乏。

貴妃去世,她本就傷心,拖著沉重的身子,每日跪上許久。

既傷心於貴妃,又擔心自己的身子。

日日緊繃著心神,如何能不疲乏?

他離京前,尚還在她眉眼間看見些許青澀,如今似也漸漸褪去。

他答應過貴妃,會護著她,寵著她,叫她一世舒坦。

可他似乎什麽都沒做到。

傅昀深深呼出一口氣,似想將胸口的沉悶皆吐出去,卻如何也得不到疏解。

殿外,楊公公走進來,臉色稍有不好,覷向了後妃所在之處一眼,躬身說:“皇上,奴才查到雎椒殿一叫晴蘇的宮人身上,就斷了線索。”

聖上皺眉:“斷了?”

楊公公埋頭:“那叫晴蘇的宮人,剛被發現自刎在房間了。”

這不過是最常見的殺人滅口的手段。

其余人皆心知,是以,這話一說出口,聖上臉色就沉了下來。

“朕不信,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就是將整個後宮和長安城翻過來,也要查出兇手!”

話音甫落,楊公公心中倏地一驚。

不止是他,就連傅巰也稍稍擡頭,朝聖上看了一眼。

搜查整個後宮無甚。

畢竟周韞是在宮中出的事。

但搜查整個長安城,這工程未免太大了些。

可聖上話已說出,誰也不敢反駁。

此時反駁,豈不是代表心虛?

誰叫這段時間,但凡長安城誥命夫人皆常進出雎椒殿。

楊公公低了低頭,才說:

“奴才在那宮人房間,找到一件東西,還請皇上過目。”

說罷,他身後的宮人忙將那物件呈上來。

小太監手上捧著一金簪,甚為精貴,但除了金簪邊上血玉珠外,似也和其余金簪沒甚不同。

可,就是這一抹不同的血玉珠,叫在場的幾人頓時臉色生變。

靜嬪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傅巰眸色暗了一瞬。

聖上看似平靜,卻甚寒視線落在靜嬪身上。

靜嬪身邊的後妃忙退開,獨留了靜嬪一人。

靜嬪也不過慌亂了一瞬間,就平靜下來,上前跪在聖上面前,擰眉,不慌不亂地說:“皇上明鑒,嬪妾和賢王側妃素來無冤無仇,為何要大張旗鼓地對付她?”

她一無子嗣,即使周韞誕下皇長孫,對她也沒什麽影響。

她二有恩寵,和貴妃、和周韞素來皆無仇怨,沒必要對付周韞。

即使要害人,也要講究動機。

她毫無動機,為何要害周韞?

是以,靜嬪仰著頭,平靜地看向聖上,只稍稍擰眉,似沒想到自己會被牽扯進這件事情來。

茯苓沒給她機會辯解,只上前問了一句:

“敢問靜嬪主子,你的這金簪如何會出現雎椒殿內?”

血玉珠素來難得。

當時靜嬪戴了這支金簪出現,惹得宮中妃嬪討論了許久。

靜嬪凝眸看了她一眼,茯苓面不改色,靜嬪頓了頓,只斂下眸眼,說:“嬪妾不知。”

茯苓氣笑了:

“一句不知,就可洗脫嫌疑了?”

這句話,她有些放肆了,終歸倒底,靜嬪是主子,而她是奴才。

可在場的人沒心思顧及這些。

靜嬪袖子中的手悄悄捏緊,心中些許不安。

她又不是傻,會摻和進這件事中。

但她的金簪,為何出現在雎椒殿?

靜嬪頂著聖上幽暗的視線,心中知曉,她若是解釋不清楚,今日必討不得好。

她不著痕跡地朝傅巰看去,卻見傅巰只稍搖了搖頭。

下一刻就聽聖上看似平靜的一句:“查秀安宮。”

秀安宮,靜嬪所在的宮殿。

靜嬪心下頓時沉入谷底。

她平日極為看重的金簪都能不知不覺地出現在雎椒殿。

那她的秀安宮又豈會安全?

這個道理,靜嬪知曉,傅巰自然也知曉。

他心中不禁挑了挑眉,難得生了一分好奇。

是何人出的手?

香爐是他使人放在雎椒殿偏殿的,這點他十分清楚。

他既親自出手,也絕不會留下痕跡。

那會是誰?

反應這般速度,短短時間內,竟安排了這麽多?

既出手對付靜嬪,可是已經知曉靜嬪是他人?

傅巰輕飄飄地掃了眼強裝鎮定的靜嬪,知曉,這顆棋子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