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韞有些摸不清王爺的意思。

按理說,她和王爺之前並未有多少交集,在選秀前,兩人說過的話,恐怕是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外界都在傳王爺性子冷淡,對旁人漠視,她離得遠看見了,也覺得怵得慌。

除此之外,她對王爺沒甚了解,可今日聽了劉良娣的話後,心中有些許猜測,王爺許是對後院女子並不苛刻?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她和傅昀往裏走,內室圓桌上的膳食用了一半,還未撤下,傅昀瞧見了,周韞也瞧見了,當下窘得很,忙叫人撤了下去。

如今剛過辰時,論用早膳有些晚,用午膳又過早了些。

傅昀隱約猜到她許是剛醒,至於原因,他心知肚明。

他偏眼看去,就將女子有些拘謹的樣子看在眼底。

剛進府的女子,少有不拘謹的,他以往沒理會過,再不習慣,待上些日子,總也會慢慢適應的。

可周韞在他這裏有些特別,這人是他親自和貴妃求來的。

向貴妃求了她時,他應過貴妃,盡量叫她過得舒坦些,如今,他也不拘著她,攔住要撤食的下人,在她視線中搖了搖頭:

“你用吧,本王進去換身衣裳。”

收拾錦和苑時,張崇就放了些傅昀的衣裳在裏面,周韞醒來時也有瞧見。

但人都進了院,她自個兒在這兒用膳?

周韞幹不出這事,說到底,是她和傅昀還不熟悉。

傅昀外衫剛褪下,就聽見碗碟輕碰的動靜,他揮手叫準備上前伺候他更衣的張崇退下。

張崇難得偷看了他眼,沒琢磨清楚他要幹什麽。

傅昀靜站了會兒,沒等到外面那人跟著進來,也沒有聽見那句“妾身來伺候爺更衣”,頓時知曉這人心中是沒有伺候人的這個概念了。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聲,斜睨向張崇:

“還愣著作甚?”

他此時倒覺得張崇沒眼力見了,張崇憋著笑,趕緊走過來伺候他換衣裳。

須臾後,傅昀換好衣裳,走出來就看見那女子倚在軟榻上,一手無意識地搭在腰間,稍闔著眸子,眉梢處掛著疲乏。

傅昀一頓,剛剛想的要改改側妃性子的想法頓消了去。

他這位剛進府的側妃,往日在府中如何被嬌寵著的,他不太清楚,但每年她進宮陪貴妃小住的日子,卻是比真正的公主還要自在。

索性正妃還未進府,倒也不必這麽早就管著她。

這般想著,他剛朝人走近,就見小姑娘噌得下坐了起來,淺光映下,她那雙眸子裏似藏著些說不透的風情。

傅昀心中稍動,又有些想發笑,看向她眸子底也多了些溫意。

性子嬌些沒關系,但不知處境地嬌著總是不討喜的,好在她知曉如今是何情形,正如她所說,她只是還未適應好。

周韞猝不及防看見他笑了下,有些愣住,跪坐在榻上,竟直接問他:

“爺在笑什麽?”

她那軟榻留了些空地,傅昀剛好坐上,順勢摟住了她的腰,指尖輕輕捏著,沒回答她的話,只低低地問:“疼了?”

疼自是疼的,她身子嬌氣,早上醒來時,就看見腰窩處印著兩處青色。

但這姿勢,太過親近了些,周韞身子繃得緊緊的,臉頰羞紅一片,那抹燒熱直至耳根,才回過神,伏在他懷裏,將頭靠在他肩上,軟軟噥了聲:

“疼。”

周韞只覺得,或許這世間男子都和娘親說的一樣,對榻上的女子很少有能冷著臉的。

即使這男子是賢王,也是如此。

半晌後,周韞暗暗地瞅了他一眼,別看傅昀按得認真,但倒底是第一次做這事,周韞沒覺得多舒服,只是心裏多些虛榮罷了。

她昨日初嘗那事,還沒嘗出什麽滋味來,就暈暈乎乎睡了過去,如今那敏感處落在旁人手裏,叫她脖頸都泛起了些潮紅。

下人不知何時退了出去,屋子力只剩周韞和傅昀兩人,靜悄悄地,旖旎四起。

周韞忍得難受,埋在傅昀脖頸處低低呼著氣,濕漉漉地喊了聲:“爺……”

這一聲出來,周韞就狠狠地闔上了眸子,昨夜的情形又浮上腦海。

傅昀也停了手,喉間滾動了下,拍了拍懷裏人的後背,低沉開口:“起來。”

周韞仰頭,眼尾紅紅的,皆是春意和風情,有些茫然地看他。

但心底生了狐疑。

他那動作,不就是想要做那事?

她給台階讓他下,他怎得還停了下來?

周韞生了羞惱,坐起身後就背對著他,覺得他有些不識好歹。

傅昀不知她惱了,他只是顧及她昨夜剛經人事,畢竟她剛還口口聲聲說疼,如今見她背過身,也只當她是羞了,待沖動下去後,他才獨自起身,平靜問她:

“餓了嗎?”

周韞惱得不想理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悶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