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晚上十一點的b市。

在b市的南山,被稱為整個b市的富人區。

南山距離市區中心新車距離莫約二十分鐘,一路上風景獨特秀麗。

奧古斯塔緩摩托車慢行駛在上山的路上,不疾不徐。車主人周柏元抿著唇,身子微微弓著,整體線條霸道流暢。

不久後,車停在一扇金碧輝煌又富麗堂皇的大門面前。

周柏元下了車,靠在摩托車上,從口袋裏拿出煙叼在口中。

他模樣吊兒郎當,仰著頭,緩緩抽著嘴裏的煙。一縷青煙飄散在路燈下,照耀在周柏元的身上,仿佛給他渾身上下打了一層薄薄的霧。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影響他放浪形骸的樣子。

尤其,在他的脖頸上還有一個咬痕。

周柏元的腦海裏突然浮現沈惜霜的身影,不知道她這會兒還在他那裏,還是已經走了。

不多時,大門緩緩打開,從裏面出來的管家看到周柏元,一臉驚喜:“元元,你來啦!”

周柏元表情閑散,淡淡應了聲。

“我馬上通知先生和夫人!”

周柏元聞言他用力抽了一口煙,將煙全部吸入肺腑,再緩緩吐出來。繼而他將火紅的煙頭熄滅在指尖,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進去。”

他說完一並將手上的煙頭扔到了垃圾桶裏,微微挑眉:“你早點休息吧,別管我。”

“不管你,那怎麽像話。”管家樂呵呵的,把電動大門打開。

周柏元拉起自己機車服的拉鏈,一並遮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那處咬痕。

管家莫約五十歲,名叫瞿興國,在周家已經工作了將近二十年,幾乎是看著周柏元長大的。

自從兩年前周柏元的哥哥周柏舜去世之後,連帶周柏元回家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雖然周柏元人就在B市,但一個月也就回來那麽一兩次。倒也不是和家裏的關系不好,而是周柏元只會想要擺脫自己的身份,想做一個最平常不過的人。

因為,在B市,周家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管家瞿興國快步跟在周柏元的身邊,臉上帶著喜悅的神色:“今天晚上周先生還在念叨著你呢,說到你的生日都快到了。元元啊,肚子餓不餓?我讓你瞿姨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肉燕。”

周柏元臉上的表情漫不經心,說:“好啊,剛好有點餓了。”

從大門到家還有一小段的路程,周柏元緩緩開著自己的車,顧及著一旁瞿伯的速度不快,沒有快速。

瞿興國說:“先生和夫人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的。”

周柏元笑:“有什麽可高興的?”

“害,你說的什麽話。”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進了屋裏大廳,周柏元懶洋洋地靠坐在沙發上,跟聞訊趕出來的瞿姨打招呼:“大半夜的,麻煩您了。”

瞿姨臉上帶著笑意:“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周柏元勾了勾唇,仰頭看到母親湛秀媛從樓上下來。

這間房子一共有五層,配套有電梯和樓梯。

很顯然,湛秀媛剛才就在二樓。

母子兩人四目相對,周柏元反倒沒有向對家自家傭人那樣客氣禮貌的態度,並沒有開口打招呼。

在母親面前,周柏元一臉大少爺的模樣,神情慵懶。

詹秀媛一身矜貴的睡衣,長發披在肩上,她今年已經有五十多歲的年齡,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麽痕跡。但這種美麗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比如她上周日剛做的一項面部管理,就花了將近七位數的數字。

“呦,什麽風還把你給吹回來了?”詹秀媛一邊說著,一邊下樓。

仔細看,周柏元的長相和詹秀媛有幾分相似。他遺傳了母親好看的眼睛和鼻子,只不過他的眉眼更為淩厲一些,天生帶著一種侵略性。

周柏元坐在沙發上,長腿大咧咧地敞著,單手拄著自己的太陽穴,不答反問:“你的額頭怎麽回事?”

詹秀媛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我上周日剛做的填充,怎麽樣,看起來還不錯吧?不過現在還在恢復期呢,過段時間會更自然的。”

周柏元一臉嫌棄:“你能不能少在這張臉上折騰?上次不是說臉僵硬?”

“那也是一個恢復期啊,而且我只是打針而已,不是整容……哎,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啊,對牛彈琴。”詹秀媛捧著手機翻了翻白眼,反問周柏元:“問你了,你大晚上的回來有什麽事?”

“你猜我能有什麽事?”

詹秀媛挑了挑眉,“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你想幹什麽我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你說說,我回來幹什麽?”

詹秀媛半躺到周柏元對面的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說:“你這大半夜的突然回來,肯定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回家裏來拉救援了唄,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