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2/2頁)

衛繁沖樓淮祀一呶嘴,她的丫頭都值得一副好嫁妝,依樓淮祀的口氣,置屋舍在棲州,除非將人許在這邊?

事還沒影呢,衛繁已經心痛難舍。

樓淮祀撣撣衣袖,隔窗看見一個小廝朝這走過來,嘆口氣:“師叔要來尋我的麻煩了。”

衛繁吃驚,扒過來看:“老師為什麽找你的麻煩?”

樓淮祀搖頭晃腦:“古來天才兼寂寞啊。”他將桌案上的賬本收攏收攏,“嘍,帶上吧,九成九是來問這事的,哼,師叔就指著你這籠頭套我的馬頭,指不定要和你嘰嘰歪歪些有的沒的,到時,能念得你耳朵起繭子。”

“只叫我一人啊?”衛繁心慌慌,生怕自己說錯話。

樓淮祀一副智珠在握模樣:“師叔就愛行此不入流的手段。”專揀他的痛處招呼。

衛繁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被樓淮祀一說,大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感,她孤立無援,對著老師,別把能說不能說的,全吐露了出來,雖說她老師定沒什麽壞心思。

那小廝兒繞過回廊,在外頭脆聲聲地喚:“小的見過知州,見過夫人,郎君問知州、夫人眼下可有空閑?若有,同在書院修竹閣品茗一杯。”

“啊?還有我的事?”樓淮祀吃驚,他竟料錯了,俞子離居然把他也叫上了。

衛繁丟個眼色給他。

樓淮祀輕咳一聲:“大許改了點心性?”

“老師才不會呢。”自己的老師還是要維護一二的。

樓淮祀冷哼一聲,頂著酸嘰嘰的臉慢吞吞地晃到修竹閣。

俞子離正臨窗撫琴,素袍散發,很有幾分魏晉風流的意態,小童子跪坐在隔間煽火燒水,鼻子處抹一道灰,眼中噙著一泡淚。

“師叔真是大有出息啊,都能欺負小童子了?”樓淮祀招貓惹狗地跑到童子面前,伸指擡起小童的臉,“啊呀呀,這是被你們郎君敲了屁股?你們郎君良心被狗吃了去,你要不要寫張狀紙來告他?本官替你做主,如何啊?”

“滾過來。”琴聲頓收,俞子離住了琴,沒好氣地喝道。

樓淮祀丟下小童,牽著衛繁進去:“師叔,這是犯了秋燥,我叫妹妹給你燉盅梨給你吃,去去火氣。”

“還有臉說,你倆幹的什麽好事?”俞子離板著臉。

衛繁忙伸手給俞子離奉茶:“老師,我們也沒做什麽啊。”

“拿來。”俞子離伸手。

衛繁瞟了樓淮祀一眼,見他點頭,把賬本交到了俞子離手上。俞子離翻開看了看,然後道:“阿祀,你用蹴鞠設賭局的事,已讓人一狀告到了皇三子那,便是皇三子為你隱瞞,還有個人眼中容不下一粒砂的陳賀。”

“有好茶有好色有好名的,我不過好玩,真算起來,也談不上什麽大錯。”樓淮祀道。

“小賭怡情,你這是小賭嗎?”俞子離橫他一眼,“短短一日之內,斂財萬計。”

樓淮祀不滿:“怎是一日之內?我設蹴鞠,小半年內廣而告之,宣揚造勢,何其多的心血苦勞,一日哪可成?”

俞子離可不是來跟他論此中艱辛的:“你可想過此事傳入聖上耳中?”

樓淮祀偏了下頭,拖過案上的一碟香榧,捏開一個先給衛繁,再捏一個塞自己嘴中。衛繁捏著果仁,當著俞子離的面吃著小零嘴,好似有些不雅,不吃吧,又不願拂了樓哥哥的美意,把心一橫,放入嘴中,貝齒一咬,“咯”得一聲脆響。

俞子離不由自主看了過去,衛繁鬧了一個大紅臉。

樓淮祀哈得一聲笑倒在地,惹得衛繁給了他一記。

笑罷後,樓淮祀滿不在乎道:“師叔少來嚇唬我,棲州的丁點風吹草動,舅舅無有所不知。牛叔、老梅……哦,還有那個溫紹蘭 ,哼,這些人全是告狀精,我滿頭的小辮,幾時輪得到宋光光和陳賀來抓?”

俞子離笑起來:“你倒知道得清楚。”

樓淮祀與有榮焉:“舅舅要是這點算計都沒有,還是別當皇帝了。”

“又胡說八道。”俞子離瞪他一眼,然後道,“然而,他們告狀,也只會私下稟報聖上,少卿卻會將事捅到朝堂之事。”

私底之下,帝皇有心兜攏,一袖子掩了便是,在朝會上光明正大告上一狀,姬央也不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少不得也要拿出姿態來。

“阿祀,你這胡作非為,究竟是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