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3/4頁)

梅萼清道:“如今棲州庫銀充足,不知知州……”

樓淮祀惡狠狠地瞪著他。

梅萼清哈哈一笑,住了嘴,再戳樓淮祀的痛腳,怕是真要翻臉,當下一揖到底:“托知州的福,澤棲也略有積余,養得起這些役夫,哈哈哈。”

自然養得起,掏了雲水寨這麽多的銀錢,樓淮祀一甩袖子怒氣滿天地走了,剩下梅萼清忍俊不禁,站了好一會,才轉去找俞子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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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淮祀一路怒火沖天地回到後宅,找到衛繁,將人往懷裏一帶,將梅萼清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衛繁聽得都傻了,別是弄錯了,梅萼清截了雲水寨的庫房。

“衛妹妹,我早就說過了,你的這個李姐夫不是好東西,活活一個老不死,尖嘴猴腮雷公相。”樓淮祀惡毒,“要不你叫了你李姐姐來家,叫他和離算了,我手下還有方固底下百千眾好男兒,任由你李姐姐選,高矮胖瘦應有盡有。”

衛繁忙搖頭:“不好不好,李姐姐心慕李姐夫。”

樓淮祀仰天一嘆:“你李家姐姐是沒長眼睛?老梅三十若四十,四十即垂老。”

衛繁道:“那也是李姐姐心甘情願。”她理了理樓淮祀的鬢發,“不過,李姐夫實在過分,怎能截取樓哥哥的銀錢,是他不好。”

樓淮祀得了安慰,心氣順了好些。

衛繁又道:“樓哥哥,我想了想,左右你眼下好些事要忙,既然李姐夫拿走了錢,不若將降俘一幹事,全都交給李姐夫,由他願造田還是做什麽,樓哥哥只管發號施令便是。”

雖然樓淮祀就是這麽幹的,但他從衛繁的話中得到無數個啟發,道:“不錯,小師叔和老梅肯定暗地勾結一處,他們都是一心想要填湖造田的,雲水寨的錢和人全給他們。”

衛繁點頭:“正是,這麽多人管起來也是勞累。”

樓淮祀道:“只我仍舊覺得委屈,我長年打雁的,讓雁啄了眼,啊,氣不過啊。”

衛繁心疼不已,竭力為夫分憂,道:“那……不如,樓哥哥看李姐夫那有什麽好處,拿些來?”

樓淮祀委屈:“澤棲有什麽,一堆草編草繩,不過……我將那些降俘塞給他們後,等他們訓好了,我再把好抽回來,再將孬的塞過去。哈哈,衛妹妹,你說好不好?”

衛繁拍手,笑著道:“再好不過。”

樓淮祀胡說八道了一大通,總算緩解了過來,吐出一口氣,道:“等萬福寨窩裏鬥鬥個兩敗俱傷,再讓方固去撿點漏子。”也不知道雲水寨到底有多少財物。他是個說風就是雨的,當即讓牛叔去逼問付忱,付忱記憶極佳,列了一張單子給樓淮祀。

“竟還有這般多的地和商鋪。”樓淮祀消下去的火又騰得冒了上來,“還都置辦在鄰州,真是狡兔三窟啊。”

衛繁憐惜地捏著樓淮祀的肩膀,她家樓哥哥這一遭是受了大委屈 :“我和大姐姐辦的首飾鋪賣了好些銀錢,我的那份子,都給樓哥哥。”

樓淮祀握著衛繁的手:“還是衛妹妹對我最好。”

話雖如此,當晚樓淮祀還是一晚沒睡,挑燈孵著肚裏的的壞水,聽妻勸吃飽飯,衛繁出言讓他不管,那就撇個一幹二凈。

梅萼清與俞子離對飲了半宿,隔日起來,拿水洗了臉,吃了一碗清爽的菜粥,真是神清氣爽,周身舒暢。聽得樓淮祀召請,二人結伴,有說有笑而來。

樓淮祀也是笑意吟吟,不見昨日橫眉直目的樣子。

梅萼清先警惕上。

樓淮祀道:“我思來想去,梅明府與俞先生身負大才,竟不曾委以重任,我良心不安啊。不如這般,棲州的匪窩我來清剿,那些抓來的匪賊一應交與明府與先生處置。”他笑道,“左右師叔出上了手,差不大離。”

梅萼清跟俞子離對視一眼,樓淮祀這是不肯上灶做炊了,連鍋帶碗甩給了他們,不過,八成是不肯給錢米。

果然,樓淮祀又道:“官府苦窮,可這些賊都是青壯,既是青壯就是勞力,既是勞力就值錢,一人總能抵得十兩八兩的。”

梅萼清肚裏盤算著怎麽應對,嘴上先行叫苦。

俞子離問道:“可能勞方都尉加以監管。”

樓淮祀道:“你們請了府中的兵去管事,飯總要管一頓吧。”

俞子離笑了笑,略一沉吟,道:“既知州有令,焉敢不從,草民與梅明府應承便是。”

樓淮祀毛病一堆,疑心病重就占一了樣,俞子離答應得太過爽快,搞得樓淮祀自思是不是不知不覺中吃了虧,拿小眼神看了俞子離一遍又一遍,沒找出什麽頭緒來。心煩氣躁將人趕走,自己一個人獨自了會:當官真是渾身不痛快啊,各種掣肘,還不如方固呢,至少殺人痛快。

棲水不成氣候的水匪比之雲水寨與萬福寨講義氣得多,陸續來棲州城自投,這些榨不出油水的,樓淮祀全幹脆丟給 了俞子離與梅萼清,自己只盯著萬福寨,等拿到了萬福寨的賊臟,再不多給半點眼風給棲州的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