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4/7頁)
姬冶更是氣得狠狠踹了樓淮祀一腳,滿嘴胡唚,恨得想扒他的皮。
“哦對,上皇也在呢。”單太監笑眯眯道。
“外祖父也生氣?”樓淮祀有點發懵。
“正是,上皇也生氣。”
“這是為何?”樓淮祀忙問。
“豈可揣測上意?”單太監甩了記拂塵,“小郎君與三郎君切記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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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央慢條斯理地翻著卷宗,平靜無波,倒是一邊品茗的姬景元有些尷尬。姬央的大小老婆,王皇後是姜太後看中挑了給兒子的,齊淑妃是姬景元看著不錯塞給兒子當美妾的。
妻賢妾美嘛,齊家女生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婉轉風流,這樣一個大美人,也就他這個當爹的心疼兒子才會將她賜給兒子做妾。
這些年姬央內院清靜,妻妾和睦,登基後,後宮也沒生出什麽勾心鬥角的事。姬景元很不要臉地將功勞攬到了自己身上。沒想到啊,姬央為皇三年還沒滿呢,齊淑妃家人就鬧出事來,哼,齊祜好大的狗膽,竟敢以國丈自居?怎麽?還想讓齊淑妃取王皇後而代之?人心無際,當了皇後之後,生下龍子,是不是還要生出不臣之心?
事情傳到宮中,齊淑妃委屈得直掉眼淚,脫掉簪環跪在王皇後面前請罪,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美人垂泣,別有一番殊色動人心弦,王皇後都叫齊淑妃哭得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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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淮祀和姬冶跪澤華殿內,見姬央一字不說,一眼不看,二人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自己錯了哪處,雙雙心裏有點打鼓。
直等得樓淮祀膝蓋跪得發麻,姬央這才道:“說罷,近日都做了什麽好事?”
樓淮祀看了眼姬冶,回憶了回憶,反問道:“緊要的還是不緊要的?”
“你只揀你覺得緊要的事來說。”姬央道,“記得別說漏了。”
樓淮祀不敢隱瞞,將自己除夕到春年狗屁倒灶的事盡數翻出來,交待完後,眼巴巴看著姬央,試圖尋點蛛絲馬跡出來。
姬央卻不理他,敲敲桌案,問姬冶:“你無事交待?”
姬冶遂也揀了幾件自以為緊要的事。
姬央看他們:“再無他事?”
樓淮祀與姬冶齊齊搖頭。
姬央氣得一掌擊在案上,將卷宗砸到二人身上:“看看你二人做的好事,婦人行徑。”
樓淮祀伸指勾過卷宗,飛快地溜了一遍,吸吸涼氣,也不知是哪個暗衛的手筆,真夠詳盡的,大小事巨細無遺,只差把幾時出恭都寫在上頭。除卻齊家事,還有崔和貞與謝家事。
“荒唐至極,堂堂皇孫公子行的卻是後宅伎倆,你二人就不嫌臉紅?”姬央喝道。
姬冶不敢在他皇帝爹跟著放肆,老實認錯,自省失之光明正大。
樓淮祀卻是大為不服氣,既是手段,陰謀陽謀、上三流下三流入不了得流又有何妨?凡有用,便可使得。生死相博之時,撩陰腿摳眼珠下毒暗算有何不可?世上君子何其少,偽君了倒是一抓一撮比比皆是,既眾生皆俗,何必挑剔手段。
“崔家女行的本就後宅陰私,我以牙還牙,有何錯?”
姬央道:“你男子漢大丈夫,斤斤計較,倒似深閨怨行,行的什麽勾心之事?”
樓淮祀小聲道:“是她算計在先,大虧小虧都是虧,我便男子漢也不是生下來就吃虧的。”
姬央冷笑:“誰讓你受委屈,你既拿到崔家女的錯處,拿去問責謝家便是,鬼鬼祟祟背後下陰招。”
樓淮祀叫屈:“自己的仇自己報,豈不酣暢淋漓,大快人心?不然如同隔靴搔癢,撓不到點上。再說,不過些須小事,不值得舅舅生氣。 ”
姬央道:“我是嫌你行事卑劣、小氣,上不得台面。皇家氣度,被你二人喂狗了?”
樓淮祀心裏不服,嘴上先認錯,卻又道:“這事是我思慮不周,一人做一人當,舅舅還帶連座的。罵表兄做什麽?”
姬央道:“你們二人到是兄弟情深,互相包庇。姬冶?”
姬冶心知瞞不過,道:“是兒子算計了崔家女與謝六郎。”
姬央恨鐵不成鋼:“你不喜謝家,密圖報復,遂將崔家女與謝六郎湊成對,你是皇家子?你不說我還當你是打陰陽傘的黑心媒婆呢,專幹些不入人眼的陰毒手段。”
樓淮祀不成想此事這麽快就成了,還被記在卷中呈到姬央的案上。
姬央氣得不願跟外甥愛子多說廢話,一指單太監:“你與他們說。”
單太監上前一步,用有些尖的嗓子慢慢吞吞道:“小郎君與三郎行的事頗有些不入流,更失隱秘,滿是篩子眼,欠缺周全。謝家非尋常人家,謝家老太爺一知這事,便嚴審崔家女,崔家女挨扛不過,將近日是、遠時非一一都交待了清楚。風過起漣漪,雁過水留影,事出必有因,謝家於千絲萬緒中尋著線頭。暖玉球勾起風流賬,皇孫公子不懂憐香惜玉反倒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