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2頁)

衛放和衛繁十分不忍,衛箏與許氏溺愛子女,可謂是千依百順,乍聞如此慘絕之事,兄妹二人心頭酸楚,同情不已。

衛放待人赤忱,憤憤道:“你爹娘未免太過,樓兄不必太過傷心,要不如來我家小住幾日如何?”

“……”真是意外之喜啊!樓淮祀忙一揖禮,“衛兄相邀,豈敢不從。”

衛放擡擡手,又嫌他衣破潦倒,道:“樓兄,不如先隨我去換身好衣,家中正舍粥餅,去粥棚用上一碗,暖暖腸胃。等這邊事了,我再為你引見家師,我們聽聽曲,看看舞,小酌幾杯後再抵足夜談。”

樓淮祀笑道:“豈能不應。”

衛繁邊聽他們說話,邊躲在那偷笑,連自己也不明了,為何發笑。他這般好看,又這般有趣,又住在家中,想想便是悅心之事。

隱在院墻上默默看著這幾人的樓競,沉默良久,才無奈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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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今歲施粥,衛絮雖謹慎小心,又翻了舊例,到底不曾經事,因自己兄妹多籌了銀錢,遂叫食手仆役另和面蒸餅。粥湯不經餓,蒸餅卻是易飽之物,口口相傳後,引得領粥人比往年多了許多。

衛繁揪了衛放的衣角,也不看路,只看著領粥人排成長長蛇隊,略數數,少說也有百人,除卻幾個夾在裏頭貪小的閑漢,乞索與貧者參半。

她這一走神之間,邊上一個領粥的婦人忽得身子一歪,倒地不起,手裏捧的陶罐“呯”得一聲四分五裂。這一倒如石落水中,引得前後人群紛嘈躁動。

衛繁離得不過丈遠,見她伏在地上,好似聲息全無,微風卷起細雪拂著婦人幾縷花白的亂發,她身形極為單薄,倒在地上好似一身舊衣被人棄在雪地之上。衛繁驚愕之下,竟忘了進退,反而向前小邁一步。

樓淮祀眼尖,忙將衛繁一攔,輕道:“別過去。”

一邊衛放更是驚得色變:“她她她……她死了?”他妹妹也不曾親手熬粥,定不是被他妹妹毒死,她甚至都不曾領到粥餅。

樓競驚見事生,怕沾上樓淮祀,不顧藏形,搶在京兆尹差役圍過來前躍身而上,拿刀柄將人輕輕翻轉,伸指探了探鼻息:“沒死,暈了。 ”

衛放拍拍胸口,萬幸萬幸,湊過來看了看,“咦”了一聲:“我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