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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van從洗手間出來,正滿意地嗅著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就看見一個身材頎長的帥哥在公司門口溜達來溜達去的,臉上還戴一墨鏡。

“幹嗎呢幹嗎呢?”

錢歡轉身看了看身後,身後沒人啊。

“欸,就說你呢!看什麽看。”Yvan兇他。

“我?”

錢歡一摘墨鏡,Yvan一瞧那張臉,態度馬上就來了個180度大轉折,眼珠子一直往錢歡身上瞄,心裏嘀咕著,喲,還是一尤物,然後心情大好地湊上去搭訕:“帥哥,找誰啊你?”

“不找誰,我問你,你們公司是不是有個姓那的,女的。”

“噢,我說呢。”一聽“女的”倆字兒Yvan立馬沒了興致,沒好氣地答道:“有沒有,關你什麽事啊,你幹嗎呀?”

“我不幹嗎,我就想知道她是你們這兒幹嗎的?”

“她幹嗎的跟你有毛兒關系啊,怎麽著,你跟蹤狂啊?小心我叫保安啊!保——”Yvan剛要大叫,被錢歡一把捂住嘴,拖到走廊深處——就是身經百戰的Yvan哥也沒遇到過這種強硬的陣仗——他表面上一臉驚慌,實際上卻頗享受地靠在錢歡身上,心跳快得好像正有一群野驢甩著腮幫子狂奔過非洲草原,夢幻般的射燈照射下,錢歡卷曲的長睫毛在他面部投下一層陰影,陰影之下,是他正在呵出急促呼吸的鼻翼和抿緊的嘴唇,帶給Yvan無限的遐想,以至於他大腦的電脈沖斷斷續續在“Oh!好帥!”、“他該不會是要把人家怎麽樣吧”和“討厭啦,難道就在這種公共場合,不要嘛”之間快速切換著。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兒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有什麽了不起……”一段徐小鳳的《卡門》在Yvan的腦海中開始奏樂,王子正帶著他在“恰恰恰,我要是愛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裏”的旋律中翩翩起舞——Yvan沉迷在這夢幻般的氛圍之中,像剛跑完42.195公裏全程馬拉松的運動員一樣面頰緋紅、眼泛桃花、涎水橫流,只剩下嬌喘:“你再這樣,人家可就叫保安了哦!”王子環住他脖頸的手又砸緊了一些:“那你叫啊,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可夢幻般的場景並沒持續多久,Yvan就被錢歡搖醒非常不情願地跌回現實中。

“哥們兒,你……流口水了,我剛下手有那麽重嗎?真不是故意的,都是你說要喊保安……”

Yvan從錢歡身上彈開,用手胡亂地擦了擦嘴角,甩下一句“你丫有病吧”就蹬著他那雙基本上等同於大碼高跟鞋的男款皮鞋氣沖沖地跑回了公司。

“哎……別走哇,你還沒告訴我那晞是你們公司幹嗎的呢!”錢歡伸出一只手想要拉住他,卻撲了一個空。

大碼高跟鞋啪的一聲站定,猛地一甩頭,犀利的目光足以電死一只大蚊子,嚇得錢歡吞了一下口水。

“死變態!跟蹤狂!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Yvan歇斯底裏地尖叫道。

那晞去茶水間倒了杯水回來,就看見Yvan氣沖沖地跑進來,還一步三回頭,一跟她對上眼就三步並作兩步湊過來,“那晞那晞,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啊?”那晞沒聽明白他什麽意思。

“反正你小心點,我告訴你現在連跟蹤狂都長得人模狗樣兒,隱藏得太深了。”Yvan拍拍胸口,總算把氣喘勻了,接著依舊神秘兮兮地叮囑那晞:“你要是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留神啊。”

“什麽跟什麽啊?”

“反正我讓你留神就對了。”由於Yvan也不確定那人到底是誰,就跟那晞說得不清不楚的,本來就想給她一個善意的提醒,讓她別被什麽壞人盯上了,可被Yvan這麽一說,那晞反而更加一頭霧水了。

中午她下樓跟曉菲吃飯,那晞想起Yvan剛才的話,總感覺周圍好像有雙眼睛盯著她,可她問俞曉菲,曉菲卻說她美劇看多了,看誰都像FB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