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縮小範圍

林修一的腦海裏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綠河殺手的大概印象，他可能擁有不止一輛汽車，其中一輛可以一次運載多具屍體。因為受害人當中有一些十幾歲的未成年人，她們對於自己顧客的選擇其實更加挑剔。年輕的妓女在初次接客的時候往往會有所顧慮，因此綠河殺手至少看起來應該沒有什麽攻擊性，並且出手大方。

從現在所發現的三起案件當中，林修一發現從1982年第一起案件開始，綠河殺手就擁有了相當成熟的犯罪技巧。如果從這一點來考慮的話，綠河殺手在此之前很可能有過幾次不太成功的犯罪。如果根據年齡來計算的話，綠河殺手的第一次犯罪很可能發生在未成年階段。

綠河殺手應該有一處可以長期囚禁獵物的場所，因為所有的受害人都有遭受長期虐待的痕跡。此外，綠河殺手對妓女這一特定的群體有如此強烈的恨意，肯定也有其中的原因。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麽天生殺手，成熟的殺人技巧需要兇手不斷的嘗試才能掌握。綠河殺手之所以可以一次次的成功犯案，靠的就是一套可以完美避開警方和FBI技術偵查的犯罪手法。雖然警方在犯罪現場可以找到不少的證物，但是這些證物只能夠引導警方查找受害人的身份，能夠指向綠河殺手身份的證物幾乎寥寥無幾。

如果根據FBI行為科學部創造的二元分析法來界定綠河殺手的話，他顯然是一個有組織能力的連環殺手。綠河殺手懂得在行動之前進行周密的計劃，他會謹慎的挑選自己的獵物，很有經驗的將他們哄騙上車，然後再慢慢的折磨這些可憐的女孩。

林修一有一種預感，他覺著自己對瑪麗的追查是有意義的，因為瑪麗被殺之前還有一個未解之謎等待著林修一去破解，那就是娜塔莉的信用卡為何會在瑪麗手中。

可惜的是，綠河殺手的挑釁打亂了林修一的搜查計劃，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個色欲驅動型的縱樂殺手其犯罪冷卻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誰知道下一具屍體被發現會是在什麽時候，一天之後，兩天之後，還是幾個小時之後。

馬斯克局長已經和西雅圖警局進行了溝通，為了避免綠河殺手再次得手，西雅圖警局同意在短時間內提升90號公路的警備級別，夜間將會配備巡邏車24小時不間斷的在90號公路上巡邏。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治標不治本。

而肖恩在向馬斯克局長匯報了這段時間的調查之後，馬斯克局長同意肖恩和林修一繼續沿著遇害者瑪麗的線索跟下去。

根據林修一在加油站找到的監控，在瑪麗的屍體發現之前的那一個星期裏，她曾經在90號公路的一間加油站裏出現過，這是瑪麗最後一次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之中。在那之後不久，瑪麗就被綠河殺手殘忍的殺害了。那一周到底發生了什麽？林修一不得而知。

“肖恩，我們現在起碼知道一點，那就是在一個星期之前，瑪麗曾經在加油站消費過，根據銀行提供的賬單，當時瑪麗給自己的汽車加了10加侖的汽油。現在我想知道瑪麗的汽車裏還剩下多少汽油，根據這兩個條件我們是否可以計算出瑪麗的汽車在加完油之後到底跑了多少路程？”

林修一找了個機會，向肖恩打聽起了瑪麗車裏汽油的事情。瑪麗曾經光顧的那家加油站位於西雅圖市郊，而瑪麗的汽車停靠在西雅圖市區的範圍內。如果車內的汽油消耗的不多的話，林修一可以靠著這些數據大致的給出一個車輛的活動半徑。而在這個半徑範圍內，很有可能就包含著綠河殺手的落腳點。

聽到林修一詳細的解釋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肖恩緊皺著的眉頭終於有些舒展開來。肖恩很快就把這件事向馬斯克局長作了匯報。馬斯克局長專程將林修一叫進了他的辦公室向林修一請教有關汽油的問題。

“馬斯克長官，先問您一個問題，如果您是綠河殺手的話，您會為一輛即將拋棄的汽車加油嗎？”

林修一此問一出，馬斯克局長被問的說不出話來。是呀，如果早知道這輛汽車會和屍體一起被拋棄在停車場上，那麽按照一般人的思維，自然不會給這輛汽車再加油了。

“所以，長官，我們目前已經知道了汽車曾經在90號公路的一間加油站裏加滿了油，那麽從那個時間開始計算，汽車到底跑了多遠，其中總有一段路程隱藏著綠河殺手的信息。因為綠河殺手從自己的藏身之地駕車運送屍體到停車場的這段路程很有可能不會注意到油料的變化。我認為這是綠河殺手到目前為止為數不多的一個疏忽之處……”

林修一剛說到了一半，馬斯克局長已經聽懂了林修一這番解釋的含義，他興奮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臉上還露出了少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