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同樣赤裸的年輕女性屍體,同樣被拋棄在綠河附近。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距離上一起案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十年了。而這一次,綠河殺手用三條人命宣告了自己的回歸。

就在FBI趕到現場進行勘察的時候,負責水下偵查的潛水員又從河底撈上來了另外一具女屍,目前為止,打撈的工作依舊還在進行著,是否還有更多的屍體會被發現,誰也不能保證。

已經被發現的三具屍體現在就停放在河邊的空曠地帶,她們的屍體經過簡單的處理已經被放在了裹屍袋中。林修一雙手合十向屍體略表哀悼,肖恩見狀也從衣領中拿出了佩戴多年的十字架暗自禱告了一番。

“可以讓我們看一下屍體嗎?”林修一向一旁工作的女法醫詢問道。

女法醫輕輕的拉開了裹屍袋,隨後分別遞給了林修一和肖恩,一副口罩和一副膠皮手套。

第一位受害人是一位年輕的白人女性,年紀大概在16-25歲之間,金色的頭發上可以看到不少水中的水草和芋泥。受害人左眼的眼角處有淤青的痕跡,但是有愈合的跡象,可以推斷出這處淤青已經有些日子了。受害人的鼻腔,耳道,還有口腔處有一些河中的泥沙。

在受害人的頸部,有一道斜向上45度的明顯勒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受害人應該是被人從背後勒死的。

在得到法醫的允許之後,林修一大概的看了一下受害人的身體,屍體表面上有一些大小不等的青紫色淤痕。三十年前的綠河殺人棄屍案受害人也有類似的淤青痕跡。

“還有別的線索嗎?”林修一看完了第一具屍體之後,沒有繼續看剩下的兩具。他的法醫學知識有限,剛才觀察屍體只是為了和腦海中三十多年前的綠河殺人棄屍案相互應征。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多情況都和三十年前的情況類似。

“不知道,這邊咱們暫時還不能插手,要等到現場搜查科結束了這邊的工作才行!”肖恩說完這句話隨即就拉著林修一離開了警戒線內部的區域。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林修一還是知道一些FBI的辦事流程的。西雅圖分局派到現場的主要是現場搜查科的初級人員,包括法醫和現場勘察員,而物證的鑒定工作則安排在了分局的犯罪鑒定實驗室來進行。只有經過專業人員的系統勘察和鑒定,兇手留在犯罪現查的所有證據分析報告才會轉移到辦案探員的手中。

“你怎麽看,肖恩,是他幹的嗎?”林修一回到車上,悄悄的向肖恩詢問道。

“誰,綠河殺手?不知道!”肖恩將頭發攏到了腦後,面色凝重地說道。

“肖恩,雖然我讀過綠河殺手的档案,但是,你畢竟參加過當年那件案子的偵破工作,你覺得這件案子有多大可能是綠河殺手做的!”林修一繼續追問道。

“我真心希望不是那個家夥幹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又回來了!”肖恩意味深長的回答道。

……

自從1888年8月31日,維多利亞時代的妓女波莉·妮可斯被人在白教堂附近割斷了喉嚨之後,系列殺人案第一次引起了人們的重視。開膛手傑克不是世界上第一個連環殺手,但的確是名氣最大的一個。

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想要理解連環殺手行兇的犯罪動機實在是有些困難,而媒體通常都會把連環殺手的犯罪動機歸咎於精神問題。但是這樣的分類真的科學嗎?事實上,即使是同一個連環殺手在每次犯案的時候所抱有的情感和動機也很有可能大相徑庭。人不是機器,大部分情況下人類的過激行為都是由情感所支配的,但是連續殺手到底為什麽殺人,這根本就是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林修一和肖恩提前離開了犯罪現場,雖然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條件進行歸並案分析,可是肖恩和林修一在心裏已經把這起案件同三十多年前的綠河兇殺案放在了一起。

林修一和肖恩回到了北轄區警署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當年綠河殺人棄屍案的所有案卷,兩人一遍又一遍的閱讀著當年的調查報告。結果只能是一遍又一遍的印證他們的猜測。

“當年的案件發生在西雅圖以東,靠近金縣的綠河流域。當時的兩名受害人溫妮和林妮遇害之前都有離家出走的經歷。而我們今天發現屍體的地方,則在當年那起案件發現屍體地點的下遊更往東的地方……”

肖恩找來了西雅圖地區的地圖,隨後就在地圖上開始標注起了兩起案件發現屍體的地點。從地圖上看兩地相距大約十幾英裏的距離。這兩處地點距離90號公路都不算遠。

“90號公路是西雅圖以東最重要到一條交通要道,他連接著西雅圖市區和東部的金縣以及塔克馬國際機場,不過也正因為這裏車流眾多,所以公路兩邊的商業相當發達,大量的廉價汽車旅館,脫衣舞酒吧就位於公路兩側。再加上眾多的流浪者匯聚於此,90號公路堪稱西雅圖市的貧民窟。我們當年的調查就是從那些經常光顧這裏的嫖客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