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8章 李覽的疑問

李和對老四和老五道,“去幫大姐招呼下客人,有個別不認識的,你們給介紹下。”

大姐這些年雖然開了不少眼界,但是畢竟不在生意場上往來,又不善於在闊太圈子裏交際,所以叫得出名字的人僅限於那麽幾個,有很多人只是打過照面,不是太熟悉。

老五道,“沈道如老婆和於德華老婆、還有那個宋友喜都在邊上,她們給大姐幫忙呢。”

老四看李和臉色已有不悅,趕忙戳戳老五道,“讓你去就去,廢話這麽多。”

何芳跟著道,“走吧,我陪你們一起。”

三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女客那裏去。

老五回頭望了一眼李和,憤懣的道,“李老二的脾氣越來越臭了,嫂子,還是你脾氣好,要我整天見著他,還不如去死呢。”

何芳笑著道,“讓你哥聽見非氣死,他脾氣還是那個脾氣,就是多了點孩子氣,要哄著來,逆著一點,他就得說你紮他心了。”

老四對老五道,“別一天到晚事事兒的,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曉得道理。”

老五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是繼承李老二衣缽了,比他啊,還能嘮叨。”

不遠處傳來一陣慷慨激昂的聲音,“我呸,我能答應嘛,我就說,這一毛錢我當打水漂了,你留著買張紙燒吧,他就說,要弄死我,我說了,我拜的神少,你不要嚇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幾個女人不用回頭看,都能聽出來說話的是誰,這個場子裏面,除了李兆坤,就壓根沒人敢用這麽大的嗓門吹牛,關鍵還特別的肆無忌憚。

旁邊的人個個哈哈大笑,笑的很真誠,因為聽李兆坤說話,真的很幽默……

李兆坤穿著一身合體的黑色西服,系著紅色領帶,腦袋上的頭發梳理的油光蹭亮,精神奕奕的在那侃侃而談。

與之不相襯的是,胳膊窩子居然夾著一支一尺多長的嗩呐,這是他珍愛的寶貝,全是由黑紫檀做的,他喜歡的不得了,這次帶過來,原本是要給外孫助興的,不管是《百鳥朝鳳》還是《擡花轎》,他都成。

只是剛拿出來,就被女婿和兒子、閨女們齊刷刷的給攔住了,開什麽玩笑,有道是‘初識不知嗩呐意,再聽已是棺中人’,這種催命的流氓樂器吹起來,這場婚禮就算砸了。

讓他很不高興。

開宴席的時候,按理他該坐在主位,他向來是與眾不同的,伍家的親戚是女伴多,他不屑於擠過去,幹脆讓王玉蘭和倆閨女去代表了,他在喇叭全和原來家裏司機吳師傅等人的簇擁下入了別的桌。

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李和,更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李兆坤。

“這老頭誰啊?”隔壁桌,有好事的人問。

“剛剛婚禮你沒看啊?”另外一個人低聲回答道,“楊學文的老丈人。”

“我知道,就是問,做什麽的,這麽牛。”那個人繼續問。

“你怎麽知道他牛?”

“你看看,他夾菜的時候沒人敢轉盤子,他端酒的時候沒人敢坐著。”

“好像真是……”

兩個人在一邊交頭接耳的問了左右坐著的,倒是真沒幾個認識李兆坤。

婚禮一結束,新婚的小倆口直飛澳洲度蜜月去了。

從老家過來的楊李兩家的親戚朋友們,要麽走了,要麽趁著機會在香港遊玩購物了。

李和一家子都沒有急著回去,在香港的宅子住了下來,主要是因為李兆坤不願意走,他在婚禮上遇到了一個同樣是吹嗩呐的知己。

李兆坤不願意走,其他人自然不好先走,自然先等一階段。

他的這位新朋友做過志願軍的司號,嗩呐吹的出神入化,那水平比他不知道要高到哪裏去,他就差頂禮膜拜了。

王玉蘭說,“這輩子就你沒見你老子服氣過誰。”

那個老頭子李和見過一面,一家貿易公司的老總,曾經與楊學文做過搭档,確實與他老子是真心相交,他就沒多搭理,笑著道,“他難得有個愛好,就讓他去耍,總比玩麻將幹坐著強。”

“家裏一堆事呢。”王玉蘭從來到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待的早就膩了。

李和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我就這麽討你們嫌啊。”王玉蘭說著就要抹眼淚。

李和:“……”

反正說啥都是錯,撓撓頭,幹脆啥都不說,見楊格在一邊的沙發上坐著,耳朵裏塞著耳塞,在那搖頭晃腦的,就走過去摘了她耳機。

“幹嘛?”楊格愣愣神。

李和問,“你不回家多陪你爸媽,在這搞什麽?”

楊格也是自小在香港讀書,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本就不多,李和自然希望他們一家人多在一起聚聚。

楊格手一指在廚房裏忙著的李柯道,“我跟我姐玩幾天。”

李和道,“你在香港,你姐在深圳,基本是沒事就能見面的,有什麽玩的,趁著你老娘還能在這裏住幾天,趕緊回家,一天天的,都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