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口哨惹的禍(第2/2頁)

他老子短命,沒看到後面的變化,沒有享過福,當然談不上什麽福氣。

“過去了就過去了。”李兆坤雖然不耐煩李福成說這些,可又不好擺臉上,紙錢起火後,他指揮李隆道,“草撥拉撥拉,炮仗放上。”

和燒紙錢不同,鞭炮繞著整片墳地包了一圈,並沒有單獨放置在哪個墳包上,這一溜的墳頭都是李家的,鞭炮齊鳴,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鞭炮放完,李兆坤在墳頭撒了一把果子,見李闊倆口子還在那發呆,就催促道,“磕頭,三個。”

李闊慌忙把準備好的被單鋪在地上,倆口子在被單上紮紮實實的磕了三個頭,這邊墳頭磕好,又把被單挪到了另外的墳頭,接連五個墳頭,都是他的直系長輩。

所有的做完,李兆坤才招呼大家走人。

冷風掛起來,小雪慢慢的從天空落下來。

這個春節,老四和老五都沒有回來,王玉蘭悶悶不樂,他對李和道,“你也不管管她們!”

“有時間我就打個電話。”李和苦笑不得,管教閨女,不是你做老娘的責任嗎?但是他又推脫不得,他老娘現在慢慢的已經對他形成了依賴,他不曉得是該高興還是該苦惱。

年三十的最後一個集市這邊農村習慣叫做“光蛋集”,具體意思沒人明白,也許指代的是只有窮光蛋在這一天趕集,也許指的是集市的東西早就讓人搶光了,反正就是這麽稱呼。

楊淮和李沛哥倆向來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今天你睡我家,明天我睡你家,在家待不住,非要湊熱鬧趕這光蛋集,結果大中午的就被人當做小痞子給揍了。

楊學文和李隆是又氣又急,李兆坤當場就扛了鐵鍬要往鎮上去,王玉蘭心疼的給楊淮這孩子擦紅藥水。

“咋回事啊?”李和拉住李兆坤,虎著臉問被揍的腫著眼睛的楊淮,“好端端的,人家打你幹嘛?”

他老李家和老楊家是洪河橋的大戶,雖然哥倆常年不落家,可是卻是洪河橋的名人,因為在洪河橋,再沒有比這哥倆辨識度更高的同齡人了,一身潮裝,花錢又大方,買東西從來不問價!

整個洪河橋,同齡人裏,就沒有比這哥倆還要富裕的!

家裏都有嚴父,拿錢不是那麽容易,可是同樣,家裏還有慈母啊!

經常隨手一掏,就是千兒八百的嶄新毛票,想不出名都難!鎮上開店的,擺攤的,就沒有不認識這哥倆的!

一看到這哥倆過來,個個都恨不得把這臉上的堆起來的肉擠下來,笑的能有多燦爛就多燦爛。

所以,李和很納悶,明知道是老李家和老楊家的崽子,這鎮上還有誰敢下這手?

一聽李和這麽問,楊學文倆口子也把目光釘在自己兒子身上。

楊淮看看李沛,李沛又看看楊淮,倆人倒是沒有一個敢先開口。

“說話啊,啞巴了!”楊學文暴躁的很,荊條已經拿在了手裏,眼看就要抽在楊淮身上,他是真氣急了,據說是因為自己兒子耍流氓呢!

他雖然不信,可是人家總不會平白無故的冤枉他兒子吧?

“我說。”李沛不忍心楊淮挨打,“他對人家批發部的女孩子吹了個口哨,人家女孩子沒搭理他,他還坐在門口繼續吹。”

他覺得自己才冤枉呢,人家店老板出來明明揍的是楊淮,他只是在旁邊拉了個架而已,想不到會被殃及,不過好在他不像楊淮那麽慘,眼睛腫了,他自己只是衣服口袋被撕破而已。

“就這?”李和還沒來得及樂,就聽見一陣鬼哭狼嚎,楊淮已經被拿著荊條的楊學文追著打了。

“狗鈤的!讓你不學好!”

楊淮再年輕,腿腳再好,可是在雪地裏跑,哪裏比得上怒氣沖天一心要給他顏色瞧瞧的楊學文,他被絆倒在雪地裏,盡管本能的護住頭部,可是砸下來的荊條,還是讓他忍不住發出慘叫。

“你他娘的,有病啊!”第一個上前護著楊淮的不是李梅而是李兆坤,他一胳膊肘子就把楊學文抵到了一邊。

“你別管。”李梅上前拉住李兆坤,不讓他老子插手,咬咬牙對楊學文道,“你給我打,打累了我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