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取舍

吳盡歡的威脅起了作用,接下來的路上,葉梓萱乖巧的再沒有說話。

回到酒店,吳盡歡習慣性地躺在躺椅上,目光看向窗外,頭也沒回地說道:“去洗澡。”

葉梓萱偷偷瞪了他一眼,再臨進洗手間之前,還沖他的後腦勺伸出個中指。

她以為吳盡歡的後腦勺上沒長眼睛,她的動作他看不見,可是,透過窗戶玻璃的反光,吳盡歡對她做了什麽看得一清二楚。

這丫頭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明明已淪落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可還有閑情逸致耍這樣的小把戲、小聰明呢!

葉梓萱洗澡的時候,吳盡歡站起身形,在屋中徘徊,東瞅瞅,細看看,在靠窗的櫃子裏,他竟然發現一台老式的黑膠唱片機和幾張七八十年的唱片。

他把唱片機搬出來,擺弄一會,放上黑膠唱片,隨著嘶嘶的聲響,時間不長,悠長的音樂聲響起。

In constant sorrow through his days,

I am the man of constant sorrow,

I've seen trouble all my days,

I bid farewell to old Kentucky,

The place where I was born and raised。

……

《i am a man of constant sorrow》是一首很老的鄉村歌曲,也恰好是吳盡歡喜歡的一首歌。

他邊隨著音樂搖擺,邊跟著節奏的打著響指,來到酒櫃前,拿起酒瓶,倒了一杯紅酒,喝了一口,舒適地長長籲口氣。

慢慢喝光杯中的紅酒,他放下杯子,邊脫下衣服邊走向洗手間。

打開房門,他邁步走了進去。

正在洗澡的葉梓萱被突然進來的吳盡歡嚇了一跳,發出啊的一聲尖叫,緊接著,她一只胳膊當住胸,另只手遮擋住下體,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麽進來了?”

“當然是和你一起洗澡了!”已然脫得一幹二凈的吳盡歡走到葉梓萱近前,笑道:“來,我們一起洗!”

“啊——”葉梓萱發出尖銳的叫聲,擡手就是一拳,打向吳盡歡的面門。

吳盡歡反應也快,用手掌擋住她的拳頭,順勢包住,反關節的一擰,葉梓萱吃痛,不由自主地轉了個身,變成背靠著吳盡歡。

“想活命,你就老實一點,聽我的話。”趁著她背靠著自己的機會,吳盡歡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道。

不知是他的話音太輕了,葉梓萱根本沒聽到,還是她有聽到,卻根本沒領悟他的意思。

葉梓萱氣惱地擡起另只胳膊,順勢向後拐去。吳盡歡急忙向後揚了揚頭,葉梓萱的胳膊肘是擦著他的額頭掠過,如果他反應再稍慢一點,葉梓萱的這記肘擊就得打在他的鼻梁上。

這死丫頭,下手也夠狠的!吳盡歡順勢把她的另只手腕也抓住,將她的雙手一並背到身後。即便是這樣,葉梓萱也沒老實,腳根一個勁的向後蹬。吳盡歡的小腿被她蹬了好幾下,感覺自己的小腿骨都快被她踢折了,他咬了咬牙,提腿踢在她的膝彎處,當她單膝跪倒地上。

葉梓萱如同小老虎似的,嗷的怒吼一聲,竟然借著寸勁擺脫掉吳盡歡的牽制,從地上一躍而起,反撞到他的身上。

吳盡歡控制不住,向後連退了兩步。葉梓萱不依不饒,直接撲到他的身上,吭哧一口,咬在他的肩頭上。那一刻,吳盡歡感覺自己肩頭的皮肉都快被她咬掉一塊,疼得眼淚直打轉。

他想把她的頭搬開,可用了幾次的勁,都未能搬動,她的兩排小尖牙仿佛長在他的肩頭上。

此時,他二人已毫無形象可言。

葉梓萱是直接盤在吳盡歡的身上,兩條修長的玉腿死死鎖住他的腰身,一口咬在吳盡歡的肩頭,死活不肯松口了。吳盡歡則是背靠著墻壁,雙手用力地推著葉梓萱的腦袋,鮮紅的血絲順著他的肩頭不斷流淌下來。

吳盡歡也急了,咬牙說道:“不想洗了是嗎?好,我們去上床!”

他是承受著葉梓萱的重量,從洗手間裏一步步走出來,然後直接跳到床上。劇烈的震擊終於讓葉梓萱松開了牙齒,同時也感覺自己滿嘴的血腥。

她尖叫著又抓住吳盡歡的頭發,死命的向旁扯。吳盡歡疼的一把掐住葉梓萱的脖子,兩人又在床上扭打到了一起,時而向左滾,時而向右翻,結果一個收力不住,兩人雙雙從床上落到地上。

這回是葉梓萱在上,吳盡歡在下,後者的後腦勺結結實實地撞在地板上。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嗡了一聲,眼前冒出一大面的金星。葉梓萱又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掄起拳頭死命的往吳盡歡的臉上招呼。

嘭、嘭、嘭!吳盡歡連挨了三拳,有那麽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的眼珠子都被打冒出來了。

他怒吼一聲,腰身用力,把騎在他上的葉梓萱強行掀了下去,然後他一翻身,壓在葉梓萱身上。

他雙手死死扣住葉梓萱的手腕,趴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