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文澤才笑眯眯地站在他們面前, “沒想到吧?”

文澤勇看向文父, 文父鐵青著一張老臉,怒視著文澤才,“你是故意的!你的手壓根沒傷!”

“胡說!”趙大飛一臉心疼地將文澤才扶著坐下,“我師傅這手傷得可嚴重了,而且還是你自己下的手。”

說著,趙大飛還故意伸出手指戳了戳文澤才手臂上的紗布, 幾下之後, 那紗布處便多了幾條紅痕,看著就是被趙大飛戳出來的血。

文澤才也沒叫痛,而是盯著文澤勇,“看你眉間帶黴運, 雙陷黑光,這是倒了大黴啊,說說吧,出什麽事兒了, 才把主意打到我這邊來。”

他的聲音很平和, 聽得文澤勇心中一動,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文澤才, 覺得對方可能對他們父子還有些感情。

他這個大哥雖然做事不按套路出牌, 但是為人卻很重感情, 當然這感情是對他們文家人,而不是對外人。

“大哥......”

猶豫了一會兒後,文澤勇深情地叫道。

文父被嚇了一跳, 他帶著奇怪的神情轉頭看向自己的小兒子,偏偏文澤勇沒去看他,而是帶著哀求的聲音看著文澤才。

“媽病得很嚴重,小妹也因為我們被婆家嫌棄,我媳婦又帶著孩子回娘家了,我和爹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會找到你的,大哥,我們一母同胞,說到底打斷骨頭還連著血肉呢......”

合著是想打感情牌啊。

趙大飛和田秀芬的表情顯得有些怪異,秦勇則是面無表情地站在文澤才身後,雙眼一直注視著文澤勇父子兩的一舉一動,一旦對方有小動作,他就折斷兩人的胳膊。

而文澤才神情也很淡漠。

在這樣的注視下,文澤勇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他甚至很慫地往文父身邊靠了靠,文父立馬跟護崽兒似的擋在他面前。

“你就是恨我們父子兩,難道還要連著你媽都一起恨嗎?平心而論你媽可沒有對你做過什麽。”

文澤才掀起眼皮,對上文父的雙眼,“她沒做過什麽?她確實在我面前沒做過什麽,雖然對待我和文澤勇方面有些偏心。”

“父母哪有不偏心啊,除此之外,你媽對你還是很舍不得的!”

文父激動極了,他其實一直想不明白,大兒子恨自己是沒話的,畢竟工作是他讓文澤才讓出來的,替代文澤勇下鄉也是他做出來的。

可為什麽文澤才會恨上自己媳婦,明明她什麽都沒做!

“但是在你面前提換工作的是她,在你面前哭著說我年齡大下鄉後能更吃苦的也是她,”文澤才嘆了口氣,“你啊,這麽多年都是被她掌控著的人偶,她想要什麽,想做什麽,只需要從你這裏下手,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

文父雙唇微顫,想說不是這樣的,但是他的腦子卻不受控制地想起這些年發生的事兒。

文澤才好不容易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工作,可文母卻一直在他耳邊念叨文澤勇年齡也不小了,卻什麽也沒有,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娶媳婦。

那時候文父也沒想到文澤勇是要下鄉的,即使得到了那份工作也沒有什麽用,但是文母經常在他耳邊念叨,加上文澤才也很驕傲,事事都壓著文澤勇,他看見的就是文澤勇不停地忍讓老大......

“爸,您別聽他說!”

文澤勇難得聰明了一回,見文父臉色不對,立馬伸出手搖晃著他,文父清醒後看了眼文澤勇。

文澤才從趙大飛那裏接過斷絕書,指著上面的名字,“這是你親手簽下的名字,而這裏是文澤勇母親的,沒人逼迫她簽,是她自願的,因為在她心裏,我這個下了鄉娶了農家姑娘的兒子已經沒有什麽前途了,當時她簽下這字的時候絕對不是傷心,而是慶幸。”

慶幸她不只是只有文澤才這麽一個兒子,她還有乖巧懂事最得她心的文澤勇。

文父恍恍惚惚地想起簽字的那天。

他生氣地來回轉悠,指著文澤才寄回來的信大罵著,而文澤勇和文澤娟則是在一旁紛紛說大哥的不是,同樣也面帶怒色,帶著對文澤才的不滿。

對此本就怒火中燒的文父更不滿,而本該勸慰他的文母卻輕輕地將他拉到一旁坐下,輕言細語地說,“我們又不只是他一個兒子,沒有了大兒子,你還有小兒子啊!澤勇,快過來給你爸揉揉肩。”

隨後文父便說既然文澤才不聽他們的勸告,那就冷一冷他,不給他寄東西了,而文母聞言起身就回了房,沒多久便拿出一張斷絕書,說不寄東西壓制不住文澤才,不如寫一張斷絕書刺激一下他......

“你別再說了。”

文澤才打斷想說什麽的文父,“至於你們這次來,就如我剛才所說的,一定也是因為某種原因來找我的,所以為了以後別再有牽連,現在就說說到底是因為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