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張大師也實在, 買了三斤肉不說還買了一只老母雞, 老母雞是在外面殺好的, 價格一定不便宜。

章全都為他肉疼。

鐘叔挽起袖子拿著食材去了陽台處,一點不覺得肉疼的張大師笑眯眯地坐在文澤才的對面。

“破費了,”文澤才很不好意思。

“是啊,太破費了。”章全也跟著道。

張大師擺了擺手, “這叫什麽破費,文大師啊,之前我說.....”

文澤才連忙點頭,“盡管問, 我知道的不會有隱瞞。”

張大師雙眼一亮,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嘴巴和筆就沒停過, 不過文澤才給他的幫助並不大,多數都是章全解答的。

“你師傅是野術師啊?”

等張大師心滿意足地收起小本本的時候,連喝了好幾口茶水的章全問道。

張大師點頭,“是啊, 我師傅說當年他年輕的時候想拜在周家做外門弟子, 可周家已經不收外姓人了,所以便跟了我師祖, 成了野術師,不過我師傅的天資不怎麽樣, 只學了點皮毛,而我就更不用說了。”

不然那河面上的迷局,他們師徒早就破了。

都是野術師出家, 章全不免對張大師多了幾分親近,“不知道你師傅現在在哪裏?”

“去年便上路了,”張大師微微一嘆。

章全也有些遺憾。

鐘叔的手藝還在,文澤才終於吃了頓好飯菜,吃過飯後,張大師樂顛顛地去洗碗,剩余三人坐在客廳裏說話。

“陳家不簡單,我們原本以為依著河陸坡的傳言,死的應該是陳家那個小姑娘,不想死的卻是她爹陳副縣長。”

章全話音剛落,鐘叔便接話道,“那陳副縣長死的蹊蹺,屍身完整,面色如常,我們懷疑.....”

文澤才眼皮微微一動,“他是假死?”

“很有可能。”

章全點頭,然後回憶起陳家後堂的陰氣以及那個怪異的邪術師,“那人應該是陳副縣長找來的,為的就是掩護他假死。”

這事兒越來越麻煩了。

文澤才抿了抿唇,眼眸中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正好此時張大師進來了,他聞言笑了笑,“其實我也猜到了陳副縣長會來這一招,應該是現在河陸坡被他找過來的野術師都懷疑他假死。”

三人看過去。

“可陳副縣長家的後堂陰氣實在是太重,”張大師坐下身,“只有人死的前七天,那放著牌位的地兒才會聚出這麽多的陰氣,要是陳副縣長是假死的,那陰氣是從何而來?”

“替身!”

章全恍然大悟。

他側頭對文澤才和鐘叔道,“那個邪術師的任務只有一個,將替陳副縣長死的屍體護在那後堂,沒人會想到大堂中央的棺材裏根本沒有人,更沒想到後堂放牌位的地方居然有具屍體!”

替死的那人被拘在後堂,陰氣自然也就在後堂的位置,其他玄門中人即使疑惑,也會覺得人真的死了,因為陳家的後堂除了陳家人能進外,根本沒有其他人可以進。

他們沒想到活人或許不能進那個地方,死人卻是可以的。

“我和老章貿然進去,那人以為我們發現了陳副縣長的計劃,所以才對咱們下死手,現在陳家到處搜查我們,一是確定中術後你有沒有死,二是想抓住我們,以防咱們走漏了消息。”

鐘叔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麽狼狽過。

而且是很沒有理由的那種狼狽。

這件事有些亂,反正左右一句話,陳副縣長假死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為了他的小女兒,而陳家現在搜查章全他們為的就是封口,不管章全他們能不能猜到,都得死。

“周家追你們做什麽?”

張大師好奇道。

文澤才看向他,張大師連忙解釋,“周家人行事很囂張的,比陳家人的動靜還大,很容易就知道了。”

章全清咳一聲,別過了臉。

鐘叔摸了摸鼻子,小聲道,“這次周家帶頭來河陸坡的人叫周清山,別看那小子年齡不大,命術還不錯,其余周家弟子對他唯命是從。”

周清山可以說是周七叔比較看好的一代年輕人,加上天資過人,所以性子被養得十分驕縱,他們比章全兩人先一步到河陸坡,過河的第一件事便使命術勾了一容貌清秀的姑娘。

“巧的是咱們住在同一家旅館,”章全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我一眼便看出那姑娘不對勁兒,和老鐘一說,他咳咳那啥,反正壞了那周家小子的好事,還差點斷了子孫根。”

張大師頓時合攏腿。

差點斷了子孫根,這話一聽便大有來頭。

“結果周家人太多,逃跑之時被他們看見了臉,這不,這幾天一直在追咱們.....”

鐘叔清咳道。

“那姑娘呢?”

文澤才皺眉問道。

“姑娘沒事兒,事發時,旅館裏也有不少被陳家找過來的野術師,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有好心的偷偷將清醒過來的姑娘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