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2頁)

可以說他每次回家都會被單家夫婦念叨找對象的事兒。

文澤才看了看他的面相,其實即使不用仧蟲,他也不是早死之人,只不過那兩年走背運,所以倒黴了一點,只要挺過去了就沒事兒了。

可找人下蠱的人實在是著急,也不知道單大膽過了那陣就好了,所以才會造成兄妹兩人如今這個地步。

“大師,下午去看我妹妹?”

“嗯。”

話音剛落,單嬸子便端著一個大茶盅過來了,那種白花帶瓷的茶盅,現在這個時候很少有人講究,家裏都是一個茶盅大夥兒一起喝。

文澤才也不嫌棄,他實在是渴了。

“這、這位師傅,”單嬸子坐在單大膽的身旁,她看著喝完茶的文澤才,“我兒子這病你打算怎麽治啊?需要些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都不需要,”文澤才的對她笑了笑,然後伸手拍了拍秦勇放在一旁的布袋,“需要的東西我們自己帶了。”

單大嬸看了眼那個布袋,眼底全是好奇,不過她也沒那個臉皮過去打開布袋看裏面到底有些什麽,所以便東一句西一句的和秦勇以及文澤才搭話。

秦勇冷臉待人,回話的時候也只有一兩個字,看著很不好相處。

“我這兄弟當了好幾年的兵,不怎麽說話,嬸子別多心。”

文澤才笑著解釋道。

“哎喲,還當過兵呢?”單嬸子有些敬畏而小心地看著秦勇,“成家沒有啊?以後還去當兵嗎?”

“成家了,不去。”秦勇幹巴巴地回著。

他只要一想到單嬸子可能是那件事的參與者,就渾身不得勁兒,不想與對方多說。

別說他了,就是單大膽也覺得自己的爹娘肯定知道蠱蟲的事兒,一想到小妹就覺得心裏有一團火,可現在沒證據,發也發不出來。

他活了這麽多年,自然了解爹娘的脾氣,都是犟性子,吃軟不吃硬,要是擺在台面上追問,肯定是死不認賬,甚至還會撒潑罵人。

“娘,我帶兩位大師去村裏轉轉,這大師還會看風水呢,”單大膽有些不自在地從凳子上起身。

單嬸子也沒發現他的異常,聽見這話便知道文澤才他們今兒是不會走了,所以也笑道,“早去早回,我這就去做飯。”

“麻煩嬸子了。”

文澤才看了秦勇一眼,秦勇立馬將準備拿布袋的手收回,然後跟著文澤才他們離開了。

文澤才他們走了大概五分鐘後,單大嬸連忙將堂屋門關上,正要去打開那布袋,便聽門外有腳步聲,她立馬收回手,退到一旁。

“是不是忘記拿東西了?”

“是我。”

單老頭的聲音讓單嬸子松了口氣,她打開門,等單老頭進了堂屋後才又把門關上。

“老頭子,那人說他們自己帶了東西,就在那布袋裏面。”

單老頭背著手過去,一句話也沒說便打開了布袋,看完裏面的東西後,他松了口氣,“都是些小玩意兒,黃紙和朱砂而已。”

單嬸子眼皮微微一顫,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高興,“是嗎.......”

“那就是我妹妹的婆家,”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單大膽指著前面彎河壩坐著的一戶人家道。

那屋子是木屋,不大不小,外面是用石頭砌成的圍墻,此刻院子門是開著的,有幾個小娃子正在那院門口玩兒。

“那個最大的孩子是我那妹夫最小的娃兒,”單大膽見文澤才一直盯著那群孩子看,於是又道。

文澤才的視線可沒在那群孩子身上,而是在那群孩子玩兒的下方處,那座墳上。

“那墳是誰的?”

葬墳不葬家門,這麽簡單的道理就是普通人也是明白的。

單大膽連忙解釋,“那是我爺爺的墳,我爺爺前年去世的,他死前就說過一定要葬在那裏,我爹是個孝子,也不知道跟我妹夫家怎麽商量的,反正就埋在那兒了。”

秦勇有些驚訝,“不是說葬墳不葬家門嗎?你妹妹家居然能接受?”

老人家常說,要是家門前葬了墳堆,那是敗後代人的,而且不管是早上還是晚上,一開門就看見墳堆,總歸是不吉利的。

單大膽笑了笑,指著那墳堆的位置,“雖然不知道我爹他們怎麽商量的,可那也不算是葬在他們家門口,那不是有個下坡嗎?土坎這麽高,就是打開院門也看不見墳的。”

是看不見墳。

文澤才眯起雙眼。

因為那墳看著就占了一戶人家的地兒,這是單爺爺的墳與單大紅婆家的房子形成了墳鄰。

墳鄰的意思就是,雖然是陰陽兩家人,可位置挨著,又是對稱的位置,墳堆移上去就是別人家的院門,所以成了鄰居,因為是陰陽相隔,所以叫墳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