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已經被忽悠了一次的趙大飛沒再追問那罐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蟲了, 他將文澤才不在時找過來的人說給他聽。

“老巷口西邊不是有戶姓秦的人家嗎?那秦嬸子的兒子是當兵的,可自打過年開始到現在就沒給她寄過信, 秦嬸子心裏不踏實, 所以想請我們算算她兒子怎麽樣。”

“就是西邊進口的第三家?”

文澤才有一點印象。

“對,就是那家。”趙大飛瞅了眼還在蠕動的黑蟲道。

文澤才起身, “既然這麽近,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你看著鋪子。”

“哎,”趙大飛點頭, 見文澤才往外走,他連忙指著那罐子, “師傅,這玩意兒怎麽辦?”

“放在桌子下面, 用麻袋把罐子裝起來。”

“好!”

秦家是個忠義之家,原因是秦嬸子的丈夫和兒子都是當兵的, 而且秦叔三十多歲時便去世了,只留下秦嬸子帶著兒子秦勇生活。

可秦勇也選擇了當兵,這一去已經五六年了,中間回來了一次,後面一直都是寄信給秦嬸子。

每個月的津貼也都寄給了秦嬸子, 秦嬸子將那些錢全存起來了,為的就是有一天秦勇回來,好給對方娶一個媳婦。

她平日裏便靠著給別人做雜活兒生存,日子說不上好, 也說不上壞。

“秦嬸子在家嗎?”

看著門上沒上鎖,文澤才敲了敲門。

“在呢在呢!”

屋子裏很快便想起秦嬸子的聲音,她聽出了門外的人是文澤才,所以幾乎是跑著過來開門的。

“文大師,您怎麽親自來了,該我去找您才是,”一些日子沒見,這秦嬸子的頭發都白了好幾根,臉上的帶著憂愁,本來就瘦的身形現在瞧著更瘦了。

“都是街坊,應該的,咱們進去吧。”

文澤才笑道。

秦嬸子連忙側過身,“看我這記性,文大師快請裏面坐。”

屋子很整潔,屬於秦勇的東西都幹幹凈凈的,沒有一點灰塵,可以看出秦嬸子是多麽愛護那些東西。

文澤才向秦嬸子要了一塊秦勇穿過的衣服碎塊,然後將金錢灑在火盆中,再將那碎塊丟了進去,隨後看著秦嬸子,“秦嬸子,我取你一滴血。”

秦嬸子二話沒說便將手伸了過來。

文澤才用銀針取了一滴落在火盆裏。

“我去拿火柴?”

見文澤才看著火盆沒動,秦嬸子試探地問道。

“不用,”文澤才笑了笑,接著秦嬸子便看見那火盆裏面的碎布自己燃了!但怪異的是燃燒的地兒都是在那三枚金錢的裏面!

“這、這是什麽?”

秦嬸子盯著火光中的不斷跳躍著的小黑點問道。

“這是你剛才給我的血,秦勇是你的兒子,血脈相連,你就是他,他就是你,這小黑點就是秦勇,他現在有難,你只管叫他。”

一聽小黑點就是秦勇,而且還有難。

秦嬸子立刻蹲下身眼巴巴地看著那小黑點叫著,“阿勇?阿勇?我是娘啊!你聽見了嗎?娘在家等你回來吃年飯呢!你都好幾年沒回來了,也不知道瘦了還是胖了,阿勇,你聽見了嗎?”

幾百公裏外的軍醫院中,已經昏迷了兩個月的秦勇突然流下眼淚,隨即呼吸加重,身體微微顫動,正過來看他的隊友們紛紛瞪大眼,“快!快去叫醫生!”

阿勇!我是娘啊!

“快!病人有意識了,心率恢復正常!打強心針!”

娘等你回家吃年飯,等你回家娶媳婦,娘好享福啊!

娘、娘、娘!

強心針剛打進秦勇的身體裏,他便猛地睜開眼叫道,“娘!”

秦嬸子瞪著眼睛指著那火中的黑點,“文大師,您、您聽見了嗎?阿勇的聲音,是阿勇的聲音!他在叫我呢!”

文澤才安撫著,“是,他已經沒事了,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看你的。”

秦嬸子看著那火光漸漸消失,隨即大哭起來,“阿勇,阿勇......”

“沒事了,”文澤才微微一嘆,安撫著秦嬸子。

秦嬸子擦了擦眼淚,“文大師您等我一會兒。”

接著便回房拿了一個紅布包遞給文澤才,“家裏也沒有紅紙,只能用紅布代替了,希望文大師別介意。”

“怎麽會呢,”文澤才接過紅包,入手的感覺讓他明白這是個大紅包,看著面前恢復了一些神采的秦嬸子,他又道,“這一次秦勇回來便不會走了,要不了多久嬸子就能喝媳婦茶了。”

秦嬸子經過剛才那一幕,對文澤才信服得很,現在一聽這話臉上也全是笑容,“文大師到時候可得來喝一杯喜酒。”

“那是應當的。”文澤才笑道。

郭月月在學校的時候便一直心神不寧,她總感覺要發生什麽事兒,等她回到家看見夏父夏母正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廚房裏卻傳來炒菜的聲音時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