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頁)

這次下縣城田秀芬買了兩個杯子回來,其中一個就是給外人喝茶用的。

於廣平喝了口茶,頓時心裏一陣酸味兒,“這茶確實好。”

“要是喜歡,我送你二兩。”

文澤才笑道。

於廣平擡眼看著對方,“你不恨我?”

“恨你做什麽。”文澤才依舊笑眯眯的。

於廣平只覺得對方心胸寬大,自覺羞愧不已,“我在外面那麽說你。”

“就是於知青不說,別人也會說的 ,”文澤才毫不在意的揚眉,“說說正事吧,我媳婦說你白天的時候就來找過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於廣平見他沒談舊事,也松了口氣,“我是來請你解夢的。”

文澤才點頭,然後伸出手,“二十塊錢。”

於廣平臉黑了,“不是一塊嗎?!而且你之前在地裏給王守義說的時候才十塊,怎麽到了我這裏就二十塊了?!”

還以為對方真不記仇呢,敢情在這裏等著他!

文澤才面不改色,“看心情收錢,於知青解不解夢?”

“我解!”

於廣平惡狠狠地從兜裏掏出錢袋子拿出二十張一塊放在文澤才面前,他家裏在城中的日子算是很不錯的,錢袋裏除了錢外就是各種票,文澤才甚至還瞧見了一張自行車的票。

文澤才笑眯眯地收好錢,“於知青夢見什麽了?”

於廣平看了眼被他收下的錢,憋屈道,“前幾天我接到家中來信,說我爸病重,我給家裏發急件也沒人回,這幾天連續做相同一個夢,都是血,對了今年高考恢復,我能考上嗎?”

“你這是算兩個,”文澤才無情地戳穿他,正準備再次伸出手表示還得給二十時,於廣平趕忙叫道,“測夢!測我做的夢!”

要是算能不能考上大學,萬一來個考不上,就算是文澤才故意說的,他怕也會難以入眠。

“把你做的夢詳細的說一遍。”

於廣平點了點頭,“第一天晚上我夢見我回城裏了,見到了我的家人,我爸也好好的,可吃飯的時候他們端上的飯菜全是血,而且還一直招呼著我喝。”

“你喝了嗎?”

“沒有,我看見我媽喝得唇上都是血,嚇醒了。”

於廣平說完,便臉色怪異地看著文澤才,“你要是夢見有人請你喝生血,你會喝嗎?”

“當然會,”文澤才點頭,在於廣平不信的眼神下解釋著,“夢見自己喝血,意味著進財,你沒喝,且看見別人喝,說明你失了財,別人進了財,你仔細想想那天做完夢後,有誰進了財?”

於廣平抓了抓臉,仔細想想後還真是如此,那天他覺得是個怪夢,所以特意去找老鄉買了點紙錢準備燒一燒,結果還沒到知青所就摔了一跤,紙錢全掉進旁邊的水譚裏了,一張沒得到,還花了錢。

而他回到知青所的時候,杜立安和鞏陽打賭贏了一毛錢。

可不就是自己失財,別人進財?

“第二天又是什麽夢,”文澤才喝了口水問道。

“第二天,我夢見我又回到了知青所,杜立安和李雨晴打架,李雨晴一個女同志怎麽打得過他呢,所以她被杜立安打得很慘,簡直是血肉模糊,那些血濺在了我的身上,我又嚇醒了。”

說完,於廣平打了個冷顫,“我從未見過杜知青那種神色。”

“他們打架的時候你去幫忙了嗎?”

文澤才見他這般害怕,於是故意問道。

於廣平卻很羞愧,“沒有,我害怕。”

文澤才:.......

“快說說,我這個夢又是什麽?”

“夢見別人的鮮血濺到自己身上,這是有幫助夢中的人,得到財物的征兆,你想想那天是否進了財。”

於廣平連連點頭,“這段時間李知青的身體一直不怎麽好,前天還發燒了,她又不好意請杜知青他們幫忙代課,所以我便幫李知青上了一天課,她給了我五角錢。”

文澤才點頭,“最後一個呢?”

“我夢見在醫院,我爸病懨懨的,他躺在病床上,蓋著醫院的被子,可我去扶他起來時,被子拉開,他身上的衣服卻成了血衣,甚至連床上都沾滿了血,我又被嚇醒了。”

說完,於廣平又道,“昨天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文澤才看了他半晌,“夢親人的衣服上粘有血跡,意親人將遭遇不測,你父親多半......”

於廣平咽了咽口水,顫抖道,“你不是說夢見血大多是進財嗎?我爸也可能是進財了,他身上那麽多血,錢財一定很多!”

喪事也會進財,而且進得極多,因為那都是後輩人燒給他的紙錢。

文澤才沒繼續說他父親的事,而是轉移了話題,“你接連三天都夢見血,這種夢像稱為連夢,連夢帶血,說明你有大運也有哀運,大運尚未到,哀運卻不遠了。”

於廣平低垂著頭,半晌後突然大笑,“我才不信呢,文知青不是說要送我茶嗎?我今天也算是進財了。”